他哪儿敢觉得殷昭是累赘啊,那是他祖宗,关乎他性命的祖宗。
殷昭重新将头低了下去,再次埋于谢砚池怀中,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嘁,最好是假的。
要是真冒出来个什么道侣敢嫌他是累赘的话,他并不介意回去就动手。
“哥哥,你摸摸我的头。”
殷昭忽而笑吟吟地抓住谢砚池的手,满脸的开心。
“这又是怎么了。”谢砚池感觉殷昭这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现在忽然要他摸摸头,这又是什么心理?
殷昭抿了抿唇,他就这样顶着那张可怜无害的漂亮面孔,语气略带遗憾。
“我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情,就是感觉,我好像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哥摸我头的时候,我忽然就体会到了被关心被爱的感觉。我真的很喜欢哥哥,喜欢哥哥抱我,喜欢哥哥摸我头,喜欢哥哥的一切。”
殷昭紧紧地抱住谢砚池,看上去对谢砚池很依恋。
他没有说假话。
他真的喜欢那种被人珍视着,被人关爱着的感觉。
性格的缺陷,导致他在面对任何存在或是臆想出的威胁时会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他需要拥抱,需要抚摸……需要这些能让他感觉自己抓住了谢砚池的东西。
但他也没有完全说真话。
他还没有喜欢上谢砚池的一切。
他想,他或许只是享受那个感觉。
谢砚池完全招架不住他这个样子,甚至在殷昭主动提出摸摸头的时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他试探着伸手轻轻摸了摸殷昭的头,手掌抚摸上少年人毛茸茸的头顶时,一阵微妙的电流传入了他的身体。
殷昭红着脸,轻轻道:“哥是有什么魔力吗?为什么哥的触碰……让我这么开心呢。”
谢砚池触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小昭,我们该回去了。”
……
谢砚池和殷昭这次出酒馆,再也没人阻拦。百里狩甚至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面具和斗篷。
“这酒馆人多眼杂,公子出去时还是小心些为好。”
百里狩看着已经披上斗篷的两人,笑眯眯的,完全看不出传闻中的凶煞模样。
谢砚池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金属面具,轻哼了一声:“我被阁主绑来的时候,可没见阁主这么小心翼翼。那我的脸岂不是早就被别人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