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声像是质问,又像是控诉,虞无疾从不知道,自己竟这般过分。
他自诩疼惜陆英,可好像从未真正体会过她的处境。
“我得罪不起你……”
这话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犀利,几个字就将陆英的处境说得明明白白。
他以为自己不会伤害陆英,却忘了节度使滔天的权势,对她是多大的威胁,她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商户,她手底下还有那么多铺子伙计,如果真的出了事,即便她自己跑得了,那么多人也跑不了。
她被拴在了齐州府,她看见了那封信谋夺她一切的信,她日日都处在会被过河拆桥的惊惧里。
陆英的冷淡,不是愤怒他的利用,不是伤心他的欺骗,而是真切的忌惮。
过往种种化作虚幻后的,发自内心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