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道:“督主破费了,那我便留下了。”
贺云瞻也从后面走过来,眼睛发着亮。
“多谢督主!快来人把这些东西搬进库房!”
“慢着。”池修摆手让后面几人把箱子锁好,冷声道:“这些贺礼是我们督主送与贺夫人的,钥匙也只交给她,贺大人无权处置。”
“这……都是一家人,给夫人不就是给我吗?”
“那可不一样。”沈知煦笑笑:“我的就是我的,永远变不成你的,我心情好了说不定会赏你一些,但没我的允许你一分都不能动。”
贺云瞻咬着牙凑到她耳边道:“你非得在外人面前给我难堪?”
“只要你别打这些东西的主意就好。”
“好好好,我不动,先搬去库房,礼单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我绝不乱动。”
“搬吧。”
沈知煦一发话,池修便让人往后院搬箱子。
贺云瞻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眼睛都看直了。
他的小心思被沈知煦看得一清二楚。
贺云瞻出身贫苦,寒窗十载也不过勉强做了个翰林院学士。
他以为是没银子贿赂京城官员才升迁无望,所以前世便将主意打到了沈知煦的嫁妆上。
那时沈知煦被他哄得团团转,心中又对他有愧,不惜把嫁妆都拿出来让他打点结交京城的贵人。
那可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
母亲去世后继母当家,沈知煦在府中多受苛待,好在还有生母离世前为她留下一笔银钱,倒是还算丰厚。
继母不敢动这笔银子,只能不情不愿看着沈知煦带去贺家。
贺家没多少积蓄,贺云瞻的母亲体弱日日吃药需要银子,贺云瞻的妹妹去学堂需要银子,府中种种开销需要银子……
如今这些都靠着沈知煦的嫁妆补贴。
还有现在的贺府,也是贺云瞻卖掉以前年久失修的老宅,又哄沈知煦添补一笔,才买了座像样的府邸。
如今回想起来,贺云瞻还没起势的那几年,全家人都靠沈知煦活着。
前世她为贺云瞻无怨无悔付出,却并未得到贺母与妹妹的善待,她们反而处处挑刺,冷眼相待。
等贺云瞻高升,她们更是觉得她配不上贺云瞻。
前世沈知煦的死也有她们的推波助澜。
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沈知煦发誓绝不重蹈覆辙!
待玄甲营的人把贺礼搬去库房后,池修道:“督主说贺夫人遇到难处可以去季府找督主,欺负贺夫人的人督主不会轻饶。”
这话让贺云瞻莫名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