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继续干活,像是见怪不怪。
沈知煦大步迈过去,喊道:“你干什么?大家是来干活的,不是被你随意打骂的!”
管事正烦得要命,狠狠瞪着沈知煦:“你懂什么?没看见她把整桶水都洒了吗?”
“我们这里的水金贵,得去很远的地方打,她不小心洒一桶,说不定今日的午饭大家都吃不上了!”
“那也不能随意打人,她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管事把棍子扔在一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地来我们庄子上多管闲事?”
他不解气又抬起一脚,朝地上的妇人踹去。
那妇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别打了!”沈知煦气得推了管事一把,疾步走过去将妇人扶起:“她本来身子就弱,再打得出人命!”
季临寒给池修使了个眼色,池修立刻上前一步将管事隔开,让他无法靠近沈知煦。
管事瞪了池修一眼,冷哼着道:“不过就是一条人命,死就死了!”
沈知煦狠狠瞪他一眼,随即检查那妇人的伤势。
“没事吧,还能不能站起来?”
这人蓬头垢面,身上出了许多汗,发丝都粘在脸上,乍一看根本看不清面貌。
沈知煦拿帕子帮她擦了擦脸,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掀开,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手指猛地颤动一下。
“……你、你是淳如吗?”
妇人已经奄奄一息,没力气回应,但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眼珠还是亮了亮。
沈知煦有些不敢置信,她刚才只是试探一问,没想到此人竟真是淳如。
可淳如的年纪应还不到四十岁,眼前这人却很是沧桑,看着与五十岁的老人无异,还有些驼背。
这与沈知煦记忆中的模样天差地别,她有些不敢认。
同时她又觉得无比气愤,恨不得捡起地上的棍子朝管事打去。
她沉下心来,将淳如交到方晴手中。
“先带她去马车上休息,给她喝点水。”
“是。”
见淳如被带走,管事急得跳脚。
“你们要带我的人去哪里?她的卖身契在侯府,你们如此公然抢人,我要去报官!”
沈知煦起身逼近他:“那你去报官好了,是你打人差点闹出人命,就看看官府会不会把你抓走。”
管事怒不可遏,想冲过来与沈知煦理论,却被池修按住肩膀,一动都不敢动。
“这里是宁德侯的庄子,你们是不是不要命了?快把我放开,不然我让宁德侯把你们都杀了!”
“狗仗人势!”沈知煦骂道:“宁德侯哪来的本事能随便杀人?”
“哼!”管事仰着脖子道:“你们不知道吧,昨日宁德侯生辰,季大督主亲自上门祝寿,我们侯爷与季督主可是关系匪浅!”
“季督主的名声你们肯定都听过,他想杀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快把我放了!”
“……”
沈知煦没想到这管事随口把季临寒搬了出来。
她回头看了季临寒一眼,颇为无语。
管事更是得意:“这下怕了吧,快滚出庄子,不然我就让季督主把你们都打入大牢受酷刑!”
沈知煦勾唇冷笑,嗓音阴沉沉的:“巧了,我这位朋友也叫季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