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是否过于忧虑当下之局势呢?现今黄巾军已遭剿灭,战乱亦得平息,天下可谓安宁祥和啊!”王朗言辞恳切地说道。
然而,张铮却只是苦笑着轻轻摇头:“天下太平?此乃梦中之事罢了。非是我对时局抱持悲观看法,实乃现实本就如此。二位皆为官场之人,想必对此应有所体悟才是。
且不提其他,单论今年初那场波及全国七州二十八郡之黄巾暴乱,缘何那些素来安分守己、憨厚朴实的黎民百姓竟会揭竿而起?甚至连部分地方官员都投身于黄巾起义军之列,公然对抗朝廷?这其中缘由,难道不值得吾等为官者深思熟虑一番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沉重。
“这些百姓分明就是被那些本就心怀叵测、居心不良之人所迷惑煽动啊,以至于竟然胆敢犯下这等忤逆天道之事!”王朗义正言辞地辩驳道。
然而,面对王朗这番言论,张铮却只是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蛊惑?王大人倒是将此事说得轻巧无比!可那些向来忠厚老实、勤恳劳作的百姓们,又为何会轻易遭受蛊惑呢?王大人难道从未思考过这个关键问题吗?还有,既然如王大人所言那般容易受人蛊惑,那为何您自己却并未与他们一同起身反叛朝廷呢?”
一连串犀利尖锐的质问犹如疾风骤雨般袭来,令得王朗顿时哑口无言,满脸涨红。他支吾着想要回应,但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此刻的他,心中暗自懊恼不已,后悔自己不该如此轻率地开口辩解,结果反倒落得个狼狈不堪的下场。
“你们根本无从知晓!今日,我便要将真相告知于你们!正是由于我们这些为官者的无所作为,才致使那些无辜的百姓陷入绝境,生路尽绝啊!他们已被逼至穷途末路,上天无路可寻,下地亦无门可入,在这般水深火热之中,唯有奋起反抗,兴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想我自京城洛阳一路行至徐州,沿途所见之景,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你们可晓得百姓们究竟过着怎样凄惨的日子?那简直就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衣衫褴褛、难以蔽体;忍饥挨饿、食不果腹!更甚者,卖儿鬻女之事随处可见!然而,反观我们那些所谓的朝廷重臣又在做些什么呢?整日里只知忙于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相互算计不休!
试问,在这群人当中,究竟有没有哪怕一个人,能够真正地将百姓的生死存亡放在心上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倘若这些四处漂泊、无家可归的悲惨百姓之中,有任何一个是我们自己的亲人,你们两位难道还能像如今这般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思考问题吗?”话至此处,张铮的情绪越发激昂澎湃,那振聋发聩的声音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他一边用力地敲击着桌面,一边继续慷慨陈词道。
待张铮一番质问结束之后,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眼看着张铮的情绪已经如此激动,糜竺赶忙出言劝慰:“鹏举啊,切莫这般冲动,这里可不是庄重严肃的朝堂之上,今天不过是在我的府邸里随意闲谈而已嘛。来来来,快些饮酒吧。”言罢,他便示意身旁的侍女赶紧将酒杯斟满美酒。
陈登感慨万千地说道:“张大人啊,您这一言可真是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在下如梦初醒!我在此诚心接受教诲,您所说之话每一句皆是实打实的实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