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别来烦我。我不是你的枕头。”花熇嫣一推晓珊,笑着掩上门,真的没有关门锁。
“哎呀,我的抱枕不要我了,到哪里说理去。”夏晓珊故作伤心,呼喊着,进了隔壁房间。
听着隔壁房门开关的声音,花熇嫣吐了一口气,扔掉浴巾,换上睡衣,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花熇嫣已经进入黑甜的梦乡,而远在益州的李博,还在床上烙大饼。
这一天,他过得好不糟心。
今天他去找马院长,想敲定花熇嫣的编制。本来板上钉钉的事情,马院长就是不放准信。话里话外,不停地暗示:如果花熇嫣不接受辅导员的职位,恐怕他也很难办。好像他遇到了极大的压力。问他,他也不愿意讲,只管支支吾吾的左右搪塞。
从马院长那里出来,李博就烦透了。他的师妹啥脾气,他最清楚。花熇嫣虽然深耕道家哲学,表面上性格看似柔弱,实质上是无比柔韧。
一个是弱,一个是韧,两者差别巨大。
世俗道家主张的逆来顺受,花熇嫣根本不屑一顾。如果要她违心接受辅导员的职位,去体验高校行政职场的厚黑,是不可能的事情。应该想个好法子,让她不排斥辅导员那样的职位。可是,李博想不出好办法。
如果花熇嫣不能入职益州大学,那么他俩刚刚有点眉目的恋情,多半就要告吹。这是李博最担心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结局。
所以,李博下午打了几次电话找花熇嫣,他就想提前吹吹小风,铺垫铺垫,再探探花熇嫣的态度。万一,事情峰回路转了呢。毕竟益州大学是名校,辅导员的待遇不错,没有科研压力,还没有青年教师那种“非升即走”的压力。
可是,李博没有探到熇嫣的态度,却获得了令他坐卧不安的新情况。贺峰云对花熇嫣有意思。“情敌”陡然天降,李博气得睡不着觉。
贺峰云、李博还有花熇嫣是同门,导师都是王崇谦。
李博高花熇嫣三届,早毕业三年。贺峰云与花熇嫣同届,不过他是在职博士,年龄也比较大了。读博时,李博同贺峰云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喝酒聊天。因此,贺峰云知道李博追花熇嫣的一些故事。
其实,何止是贺峰云知道,大家都知道。
从导师王崇谦,到玄培书院的小师弟师妹们,都见识过李博射向花熇嫣的灼灼目光。甚至看楼的,都明白李博是多么热烈的迷恋花熇嫣。那种狂热,比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温度还要高三度,火苗还要大三围。
这次后院失火的感觉,令李博睡不着觉。他从床头翻到床尾,满脑子的往事,来回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