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再次到了长姐所住的院子,长姐已经醒了,跪在佛前念经,平王不好意思,就在外头等着,不言也随着长姐跪下,“长姐,我与你从未见过,都是女人,我知你心思,你可是舍不得沈家老大?”长姐没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不言并未递与她帕子,继续道,“长姐,你的身体能慢慢养,便你肚子里的孩子却不能慢,这孩子你可想过怎么办?你若有决定告诉我便是,我来安排。”
何枫回过头来,“你不骂我,不嫌我丢人?”不言这才拿起帕子为何枫擦了泪,“你是王爷姐姐,我与王爷夫妻一体,我为什么要嫌你?我们只盼着你好,这事你又何错之有,错的是沈家,王爷一定会为您报此仇。”何枫摇摇头,“王妃,我知道的你为我好,可是那是夫君的家,夫君肯定不想他们家都死绝了,这事算了吧,沈家由着他们自生自灭吧,也算我为夫君积福了,至于这孩子我却不会要,落了此子,从此与沈家再无瓜葛,我只想在这里念经,你是道家,我念佛你可会生气?”
不言笑一笑,“姐姐与王爷一样是心善的,姐姐可想好了沈家你真的准备就此放过?”
何枫自己抹了泪,“你是不是怪我烂好心?母亲进宫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记得,祖父祖母待我还好,叔叔婶婶敢怒怒言,父亲从未管过我,也甚少见我,只有母亲时不时派人来看我,祖母为我选的亲事,宫里也没反对,夫君是待我极好的,沈家人对我也客气,时间久了,小叔他,小叔他,夫君不知此事,我不敢说,但夫君对小叔好很关爱,我们我钱财都交与老夫人,夫君走后,他们待我更不似从前,二弟妹打我骂我,我是真想随夫君去的,天底下只有夫君待我好,你们接我回王府出了火坑,对我也我,我,我,我不能伤了夫君的心,叫他家宅不宁。”不言有些恨其不争,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你与王爷太相像了,姐姐好好休息吧,沈家的事,我们不插手便是了,都听你的,孩子的事,也随你的意,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想好了。”何枫摸着自己肚子,“我是个不争气的,留这孩子在世上也只会叫夫君难堪,还是不要了,以后我就在这里吃斋念佛,等死了与夫君做伴,他一定会等我的。”
不言不想瞧何枫这个样子,去了外头与平王说了姐姐的意思,“不言,你看我与看姐姐是不是一样,我们都没注意,懦弱惯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有幸碰到了你,还好一些,姐姐却是比我还命苦。”不言其实心里很愤怒,却不能再打击平王,“王爷如今挺好的,我很知足,姐姐其实是不想叫他夫君泉下伤心。”不言很是嗤之以鼻,有仇不报,只会纵容坏人变本加厉,但这是人家的事,她也不好劝,只得做罢。
平王见不言没嫌弃他,滋味好受了些,“那五福巷还联系吗?”不言点头,“当然了,过几在重诗出了宫,安排她进府与崔老大一块去找崔五,这事却是大事,我会小心安排,王爷明日就按长公主留下的地址,找赵大。”
平王见不言情绪不高,有意相陪,不言却叫他看崔大的伤养的怎么样,只得去了。不言去见了于夫人,将何夫人的事说了说,何夫人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不是所有人都依你的意,何枫在府里养着便是,由着她去吧,丽嫔娘娘那你打算说实情吗?”不言摇头,“还是叫她以位女儿很好吧,只说和离出府的事,其余的不多说了。不言问母亲,“母亲当初愿意生下我,想必也挣扎了很久。”于夫人笑一声,“傻孩子,我并没有挣扎,你是我与所爱之人的孩子,我自然愿意生下你,名声算个什么,你既来了,我自是欢迎你,咱们道家就讲究个随意而安。”不言开了怀,“母亲,您那时候还没入道呢。”于夫人嗔怪,“你母亲我的慧根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能懂的。”两人相视一笑,准备明日一起往雍容阁看看,雍容阁中秋夜刚创下的名声,如今京城里的贵人们想必是忘的差不多了,也该发发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