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会了。
除了麻木不仁,除了心如死灰,沈意浓不会再对廖玉珍抱有任何希冀。
她的耐心和原谅,早已在她演的那一出“母女情深”之后,瓦解崩坍。
所有的温柔与和蔼,都是幻象。
沈意浓甚至期望从一开始就没有母亲,这样也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的“意外”。
沈怀洲会安然无恙,哪怕沈家破产,她也能尽全力照顾好他。
可偏偏老天如此不公。
让廖玉珍安稳无恙地潇洒快活,还要鄙夷讥耻地回踩他们父女一脚。
好似他们是她迈入成功阶梯的垫脚石。
他们的利益,仅仅只在于此。
廖玉珍被沈意浓说中心灵脆弱之处,含含糊糊的开口。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还要翻出来再说一遍,有意思吗?”
“你觉得没意思,是你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别人的恩赐!”
“你以为你坐上迟太太的位置,就能拿捏迟家的财产?痴心妄想。”
沈意浓语气森寒,潋滟的杏眸当中弥漫起惊涛骇浪。
她不是没有给过廖玉珍机会。
是她自己没有珍惜。
“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母女关系,一刀两断。”
廖玉珍瞳孔骤缩,脑袋顶上像是冒了热烟,不停地冲着手机大吼。
宣泄一通过后,回应她的只有挂断的尾音。
她气的咬紧腮帮子,厉声尖叫,将眼前所有的东西横扫在地。
但凡是入了眼的,扔了砸了,也丝毫不心疼。
楼下的佣人们早早拿着洒扫工具候着,见怪不怪地打着哈欠。
“夫人又开始当桌面清理大师了。”
“等着吧,还有五分钟,咱们上去打扫。”
“是她砸坏的第几个花瓶了?”
——
黎景深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放了。
他养尊处优三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被绑在座椅上一整夜!
甚至连上厕所这样的理由他都使唤出来了。
但看守他的小弟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除了看书之外,全程把他当做空气。
黎景深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被勒出来的紫青痕迹,直截了当地一通电话打给廖玉珍。
劈头盖脸地不顾长辈之分,狠戾骂了不少难听话。
“你连你的继子都管不好,还想开拓海外市场?迟屿命人把我捆了一晚上,直接带着沈意浓就走了!”
他目光狠灼,内心早已将那对狗男女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