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脏衣服放在脏衣篓里的时候,她听见玄关口的门扉开合又关上。
匆匆走出去瞧了眼,迟屿的气息还浮在空气里,但人好似未在驻留。
“迟屿?”
她试探性地喊了声,没有人应答。
沈意浓斗着胆子去了迟屿的卧室,门扉敞亮的大开着,里面的被褥和陈列摆设整整齐齐,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眼底凝聚的失落感在此刻盘踞于脑海,难以言状的闷燥在心底渐渐下沉。
原来被枷锁束缚的爱,竟如此痛苦又无法割舍。
她昨天还跟迟屿说要保持距离,今天就有点后悔了。
现在他做到了,沈意浓又难以释怀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个反复横跳的矛盾体,一次次隐忍克制。
但又一次次把持不住肆意蔓延的关怀,若是她刚刚主动跟迟屿搭话,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
叮咚。
沈意浓失落的目光惊诧住,神色茫然地看向玄关门口。
难道是迟屿回来了?
不可能。
他有门锁的指纹,要真回来也不至于按门铃捉弄她。
沈意浓想起之前,黎景深冒顶廖玉珍的录音诱导她开门,整个人的神经便紧绷起来。
像是个提高警戒状态的刺猬,竖起浑身尖锐的刺,抵御危险。
她靠近门扉的同时,还不忘从备忘录里面调取出杜景瑞的电话。
一旦她看到猫眼外面无人,便立马打电话告知他。
心脏如雷霆震慑,每跳动一次都令沈意浓难以招架,仿佛要溢出胸膛。
她挪移到玄关门口,透过猫眼向外观察。
结果看到了郝主任。
他此刻正满脸焦急地拿着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像是收到了什么惊吓。
呼吸大喘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号码贴于耳畔。
嗡,嗡。
沈意浓裹在掌心之间的手机开始震动,她谨慎犹豫几秒,还是接起。
“喂?小沈呀,是我。”
郝天的口吻与一个小时之前判若两人,“刚刚你走的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谈谈呢。”
“你在家里吗?我问行政要了你的地址,我们有话能当面说?”
沈意浓目光沉黯,柳眉微蹙,在听到郝天的示好后,声音更是如同浸透了寒意,冷如浮冰钱牵动,“郝主任这般身份尊贵的人,怎么能屈尊于我家。”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面说吧。”
她把话说死了,郝天便没办法再强求。
他语气带颤地叹了叹,满脸的愧疚和悔意在五官之中交杂萦绕,紧紧蹙起的眉心被拧成川字,就没有松懈下来过。
沈意浓透过猫眼看着他的表情,好像在酝酿什么难以启齿的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