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享受了林曜六年尊贵同桌使用权,觉得这交易简直是值。
直到七年级换了学校,他看着林曜旁边的那个小卷毛,天塌了。
“你谁?为什么坐在曜曜旁边?”谢星忱皱眉。
“你好,我叫贺离,林曜的新同桌。”对方热情打招呼,“这位置不是随便坐,先到先得吗?”
林曜不太会拒绝人,结结巴巴解释说:“忱哥……是他……非要……”
谢星忱转头,看向程博言:“这家伙哪儿冒出来的?”
“不知道啊。”程博言一脸看好戏,“完了,你同桌被抢咯,贺同学,做得好。”
早就看这俩家伙天天粘着不爽了。
谢星忱不想在第一天就把人胖揍一顿,心平气和讲道理:“我跟林曜一直是同桌,以后也是,麻烦你换一个。”
“不行哎,我跟他一见如故。”贺离抓着林曜胳膊,非常开心,“我不让。”
谢星忱简直无语。
老师进来,看着还站着的谢星忱和程博言,指挥道:“你俩站着当电线杆啊,坐下。”
谢星忱只能非常不爽地坐在林曜后面,盯着贺离的脑袋,眼神如刀:“我有预感,这家伙非常难缠。”
程博言笑嘻嘻看戏:“我有预感,这家伙会成为林曜最好的朋友。”
谢星忱:“…………”
他理解了什么叫一语成谶。
也许是贺离太自来熟,天天粘着林曜,上课挨着,下课一起,就连放学,都不跟自己一起走了。
谢星忱每天坐在后面,唉声叹气。
“心情不好?”
林曜迟钝的发现了谢星忱的不对劲。
程博言勾着贺离肩膀,一副给友军撑腰的架势:“肯定是嫉妒我们仨感情好。”
“你们仨?”谢星忱冷笑,“别忘了谁和我穿一条裤衩长大的。”
特指眼前这俩没良心的家伙。
林曜抬脚很轻地踹了下他:“别排挤贺离。”
胳膊肘往外拐,谢星忱的脸色更沉,拎着书包转身就走。
林曜赶紧追过去,把人拽着:“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就是很小气。”谢星忱头也没回,低声道,“小白眼狼,这么几年白疼了。”
林曜终于反应过来他在气什么。
他叹了口气,又大步追上去,解释说:“不是,我就是觉得贺离可怜,他爸爸刚去世没多久,看着阳光,真的很惨。”
谢星忱噎住,转过头:“去世了?”
林曜点了点头:“真的,之前去了他家,妈妈还瘫痪着,家里就靠救助金过日子。我之前跟博言去的好几回,他都偷偷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