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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姣刚回到关雎宫,流云就已经将暗中散布流言的太监宫女找到了。
四个人,齐刷刷跪在关雎宫内。
流云禀告道:“姑娘,这几人平日就在关雎宫外鬼鬼祟祟,今天又跑去和各宫下人们嚼舌根,全都是编排娘娘的闲话。”
“按奴婢所见,这几个奴才以下犯上,玩忽职守,议论主子,当直接杖毙,以儆效尤。”
谢元姣抿了口茶水,动作轻缓,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垂下眼眸,静看着碧绿的茶叶在瓷杯里打转。
底下终于有个小太监憋不出了,跪爬着出来,鼻涕横流地朝她磕头道:“娘娘,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您饶过奴才一命吧。”
谢元姣嗤笑一声,将瓷杯放下,眼底多了些冷色,道:“你不过御膳房一个小小太监,与本宫素未相识,为何要在背地中伤害本宫?”
“难不成本宫以往得罪过你?”
小太监磕头的动作一停。
她继续道:“若是不愿说,也不强求。只是本宫不喜见血,也直接将你们四人送去辛者库。”
“那里可是个好地方。宫女呢,整日浣衣,一生不得出,像你这样的小太监呢,就更惨了,刷恭桶这些就不必说了,听闻那里还有些老太监手段毒得很,也不知你们受不受得住。”
四个人对视一眼,脸白了又白,终于按捺不住,哭嚷着将事情和盘托出。
四个太监宫女只被罚了月俸,抹着眼泪感念贵妃的恩德。
他们走后,关雎宫也平静下来。
流云为谢元姣奉上茶,问道:“姑娘已经撬开了他们的嘴,为何不就此直接告到陛下面前,让陛下好好整治萧家。”
谢元姣神色淡淡:“陛下与我至今不过几面之缘,他怎么可能费心思为我做主?萧家背后是太后,陛下不傻,不会为了我这般早和萧家撕开脸面。”
“况且去细究这种拙劣的小手段,脏的是我的手。”
流云道:“那姑娘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谢云姣轻笑声,眉眼弯弯道:“你家姑娘什么时候成了菩萨泥人了?这种上不太台面的手段我不会用,也不屑用。若是要反击,那肯定要寻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让他们再也翻不了身才好。你来我去的小伎俩,太慢了。”
“今日我故意审这几人,加上一早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求见陛下,为的就是传到那位萧姑娘的耳朵里。”
“这后宫的日子,怕是不会安定了。”
关雎宫内栽了株槐树,枝繁叶茂,圈出一大片阴凉,细碎的阳光从缝隙中露出来,落在谢元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