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襄一怔,神情有些松动。
而跪在一旁的菱慧眼眶泛起泪意,娘娘如此看重这曲水宴,就是想让她在宫中站稳脚跟,今日下毒之事一出,哪怕查出与她没有关系,也不会再有人认同她的司典之职。
娘娘这是拿自己的安危,又给了她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她重重跪下磕头:“奴婢定不负娘娘重托。”
萧太后讽刺地笑了笑,根本没将一个尚衣局的小小绣娘放在眼里。
“那便由菱慧查清此案,若是贵妃难逃干系,陛下可要秉公处置,可别因为怜香惜玉,饶了罪人一命。”
谈襄眼皮都没掀,只是专注看着眼前人脸色苍白的模样,放缓声音道:“朕让太医给你瞧瞧吧。”
谢元姣摇了摇头,暗中却在扫视这曲水宴的所有人。
很快就对上了崔清禾的视线,正当她想继续探究时,崔清禾忽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似乎不大敢看她。
按照她对崔清禾的了解,遇到这种情况,她必定奚落嘲笑自己一番,绝不可能是这种姿态。
她又看向原本一直站在席位旁的那个可疑宫女,却已经没了踪影。
溪水中的所有荷叶托盘相同,上面的酒杯规制也相同,并无特殊记号,若要下毒,只有可能是在拿起酒杯后。
当时而经手过酒杯的,除了她,便只剩下这个宫女了。
她背过身,朝着菱慧无声地比着口型:“宫女。有问题。”
菱慧立刻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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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内,谈襄亲自领着谢元姣进去,时不时侧首温声询问她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