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杰不再说话,目光却不老实起来。
温颂皱眉侧身避过他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他身上甜腻的脂粉香自己隔这么远都能闻到,显然是个流连在烟花柳巷的老手。
沈明奕放下筷子,装醉带着温颂离席。
二人刚离开。
刘少杰就遭到了爹的教训,不耐烦听他老生常谈,“爹也太小心了,要我说怕他作甚?当了没几天就撤职的大理寺少卿,一个被驱逐的废子,也就你还顾虑他。”
刘友才有自己的想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家当真会放任他不管?”
刘少杰却不担心,信誓旦旦说着,“我早就打听清楚了,沈家连门都没让他进,从牢里直接送出了城,身无分文,生病都没银子看,最后还是好心人没收银子给治好的。”
刘友才情不自禁皱眉,低声说道,“话是这样说,但他即使逐出沈家,那也是姓沈,皇家最看重的沈。”
刘少杰笑了,被他爹糊涂的模样逗乐。
“您还看不清形式?皇家已经厌弃沈家了,正好借此事打压。”
正所谓功高盖主,主需要你,你就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主不需要你,你就算一心为他也难逃猜忌。
朝堂中的最得皇上重用却也最得防备的,就是沈,云两家。
刘少杰喝了一口酒,冷嗤一声,“不然就他和旦王妃那点破事随便遮掩遮掩就过去了,再不济就和云家一般,为了免除皇帝的猜忌,就把女儿送到偏远庄子暂避风头,哪里用得沈家做的如此决绝,连儿子的死活都不管。”
“定是皇家发了威,沈国公为了保全自己,选择抛弃幺子。”
说着,他摇摇头,升起一丝同情,“其实想来,沈明奕也够可怜的。”
“不过这些和咱也没关系,咱们只要...”刘少杰闭上一只眼睛,笑的放肆,“百利无一害。”
刘友才耳边是儿子的笑声,心里却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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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亮,刘少杰提议带二人出去逛逛。
和昨天放肆不同,今日收敛许多,老老实实带着二人各处闲逛,正正经经解说,做足了地主之谊。
到了饭点,他带着二人来到自己常去的客栈,把特色的美食点个遍。
饭菜刚刚上桌,突然一个中年男人冲过来跪下。
温颂被吓了一跳,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一身孔武有力的肌肉,黝黑的皮肤,肩膀还搭着汗巾,像是干体力活的。
刘少杰面露不愉,先是看了眼沈明奕,这才看向下跪男人,语气不耐,“什么人?”
“小人是铁铺的周生,前不久去州府报女儿失踪,如今过了半个月,还未有消息,小人实在是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