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泼醒她。”绿豆眼的声音异常烦躁不安。
周敞只管躺尸。
“哗啦”一盆凉水泼下来。
“啊……”周敞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手脚并用,第一时间爬离绿豆眼。
绿豆眼已恢复了大半镇定:“你莫要装神弄鬼,混淆视听,是不是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没,民妇说的都是实情,刚才看到那上面有东西也是实情。”周敞被女监押了回来,仍指着桌案方向。
“咳咳……”折腾半天,绿豆眼的确什么都没看到,愈发不信,又瞧瞧一干下属,正色,“你们,各归各位,乱成一团像什么样子。”
众官差也跟着晃过劲儿来,又依次站回自己的位置。
“你这妇人要不是犯了失心疯,就是不老实,看来还要多关……”绿豆眼话刚说到这里,突然发现少了什么。
手上也空,是桌面也空。
“扳指,本官的扳指呢?”绿豆眼绕回桌案后,左右寻找,“你们刚才可有看见本官的扳指,就放在这里。”
“是啊,属下刚才看到大人将扳指摞在桌上了。”
“属下也看到,刚才还在那里。”
“白的,属下也看到了。”
官差纷纷给予肯定。
“刚才她说有东西钻进扳指里了。”一个女监指着周敞,小声嘀咕一句。
另一个女监也不免狐疑:“那扳指不会是被……”
“不可能,定是有人偷了,那扳指是加持过的,邪祟不得靠近,”绿豆眼山羊胡飞起,强行镇定给自己找缘由,“给我搜,搜她,定是她装神弄鬼偷去了。”
偷?
周敞听到这个字,心里就不舒服。
直播带货的事儿,怎么能叫偷呢?
明明是“敬业”好不好。
她可是冒着堪比虎口拔牙的风险。
周敞乖巧跪坐在地上,任由两个女监施为。
来回搜了两遍,一无所获。
“大人,民妇是良人,怎么可能偷东西呢?”周敞两手一摊,一脸无辜。
绿豆眼没办法说服自己,指着周敞:“再仔细搜一遍。”
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两个女监放慢速度,又将周敞搜了第三遍。
还是什么都没有。
此时刑堂之中光线黑暗,天窗外冷风乍起,室内针落可闻。
空气都跟着变得恐怖。
绿豆眼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捋着山羊胡环视,许久又幽幽开口:“我们这么多人看着,若是不在她身上,她又未曾离开半步,那么东西不是藏在这屋子里的某个地方,就是藏在了旁的什么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