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元亓秋虹潋滟的明亮眼眸,自信又坚毅的光芒,豪气干云又英姿飒爽。
“咳咳……,虽说王爷此番所为都因元家而起,但元家在这件事情上所行所为也实在无可挑剔。或许还有许多都是想不到的,元家事先也都做周全了。元裕人还在天牢之中,元家上下做事都还能如此缜密周全,元家能成为天下第一富贾之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啊。”钟与声音虚弱,却还坚持往下说。
“我明白。”周敞点头,知道钟与说这番话的用意。
然而,四野之下,一片黑寂,始终未能见到元亓身影,心中也跟着一空。
只能长叹一声:“唉……,回头找个机会我自当面谢元小姐,而且账面上银子也是要算清楚的,不能让人家白白搭了银子去。”
钟与是文人风骨,自带傲气,虽然保持该有的谦逊,但也很少夸什么人,奕王的记忆里更是从未听他称赞过哪位商贾。
“咳咳……”眼看已经到了马车前,钟与却突然剧烈咳起来。
“钟先生……”
“钟先生……”
“咳咳……”钟与已经不能答话,咳着咳着,突然身体一僵,直直倒下去。
高远和瘦猴手疾眼快,从旁接住。
月色之下,钟与嘴角竟有鲜血渗出。
周敞惊慌去探鼻息和脉搏。
半晌,冰凉的手指才觉出微弱的气息和脉搏。
“快,上车,四味药铺,孟大夫……,孟大夫该在药铺吧。”周敞的疲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扫而空。
几人将钟与抬上马车。
“王爷,钟先生一贯晕厥都是如此,是不看大夫的。”瘦猴反比周敞镇定,说着话从钟与身上摸出白葫芦瓷瓶,伸到鼻下,“钟先生这就是操劳过度,从前也有过那么两次,王爷忘了?不如先回府,让先生静养几日,该就能好过来。”
周敞将信将疑,但见被高远半抱在怀中的钟与在闻了瓷瓶里的药油之后虽然没醒,但呼吸平顺了许多,也就暂时妥协:“依你,先回府。”
“好勒。”瘦猴放下车帘,回到马车前室,一甩缰绳,飞驰而走。
马车在奕王府大门前停下时,钟与已经半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些许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