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奕王殿下,您还记得学生吧?”郑途一条缝的眼睛已经笑没了,又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还没恭喜奕王殿下,奕王殿下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啊。”
“你……”周敞怀疑这人是不是跟踪自己,哪有这么巧就遇上的。
郑途只管谄媚地笑:“殿下的脚可是已经痊愈了,学生本想过几日再去探望,没有想到殿下这么快就康复,真是可喜可贺。”
“是啊,是好了。”周敞敷衍一句,就要上车。
郑途一向有自来熟的本事,啰嗦不断:“没想到殿下如此远见卓识,这一场豪赌不用多久就能传遍整个临国,殿下天纵英才,看来这次学生的事情是真的有指望了。”
“嗯,你眼光也不错。”周敞也是心情大好,也是一心打发郑途,“你的事情本王没忘,等本王忙完了这阵子的。”
郑途还要再贴上来说话,高远不动声色拿身子一挡。
前脚上了马车,一回头,元亓还站在裕兴钱庄的牌匾下面目送自己,顿时心情复杂。
自打刚才得了好消息,周敞是满心欢喜,但内心隐约却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落的感觉。
瘦猴挥动马鞭,马车启动,一路离去。
“王爷,”瘦猴没走两步,掀开车帘对周敞道,“刚才您没留意吧?”
“留意什么?”周敞还在想文倾言的事情。
高远难得说上一句:“他一直躲在角落里盯着,这会儿该是又去盯端王他们了。”
“啊?”周敞虽没猜错但还是惊讶。
高远闷声闷气:“这几天,金貔貅一直盯在万盛米粮店附近,偶遇也不是巧合。”
“他竟然还去找邱印?”周敞下意识回看,当然坐在马车里什么也瞧不见。
“不是邱印,今日该是专等端王殿下。”高远给出答案。
周敞恍然又糊涂:“是啊,端王今日为何会来这里,总不会真是为了给他小舅子找我晦气的吧。”
高远抿嘴摇头:“裕溪茶楼旁边的是间乐坊,邱印一般喝完茶就会去那里,进去了第二天才会出来。”
“啊?”周敞还是头一次听说,“你是说邱印是带着端王找歌舞伎去了?”
高远没回答。
沉默已经是答案了。
周敞在脑海中拼命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茶楼旁边的乐坊是个什么样子:“这样倒是说得通,我就说端王该不会专程为了邱印的事情跑一趟。”
高远面瘫,但不代表脑子不动:“王爷,金貔貅该是主动要凑上去,至于端王殿下……,蜃国的消息他又是哪里得来的呢?”
“哪来的?”周敞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能得个结论,“不管哪里来的,他大概得了个错误消息。”
瘦猴在车前听到,一甩鞭子,马车加速,连带哈哈大笑:“哈哈……,王爷,您刚才是高兴傻了,没看到端王和邱印的表情。”
“的确可惜,不过现在得了这么个消息,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心情去乐坊听曲。”周敞也忍不住要嘲讽两句。
高远向来不参与没营养的闲聊,继续做根木头。
三人一路大获全胜般回了王府。 「人生的大部分都是没有情节的煎熬;
故事的大部分都是情节,写起来也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