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议论环绕,周敞却生出一股前所未有奇怪的感觉。
她成了一个旁观者。
奕王还在眼前,她亦原地没动。
但她能看到奕王的一举一动,感觉到他的所有感受,甚至一眨眼一呼吸一心跳都能,但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变成了旁观视角。
甚至她在听,奕王也同时在听。
叽叽喳喳、吵吵嚷嚷……
殿前倒还没怎么样,后宫倒是先议论起来。
周敞甩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却只看到奕王甩甩脑袋,并且听见奕王开口说话:“荣王兄不要再说了,元家小姐应该早就订过亲了,不可能再另许他人。我们如此当众议论,小心坏了人家小姐名声。”
话说文倾言不是已经中了状元,这几天是干什么去了,如果是她就会在高中之日立刻上门提亲才对。
“应该不会,九弟定是消息有误。”荣王拍胸脯保证,又回身向临帝拱手回禀,“父皇,都是儿臣这个做长兄的也是疏忽,九弟今年已经二十有三,早过了娶亲的年龄,耽搁至今。难得遇上如意的,儿臣是前几日打听过,昨日才得的准信儿,元家小姐与九弟同年,却也至今尚未婚配,可见亦是缘分。”
“二十三还没嫁出去的女子,那该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显王突如其来的这句,似乎说中了帷幔后面宫妃内眷的心声。
叽叽喳喳,女人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殿中的男人也不乏都是八卦之徒,也跟着小声议论起来。
“有什么毛病?你才有病。”现在说话之人彻底变成了奕王风铭,晃晃悠悠撑着站起身来,却是舌头都大了,“你们都别说了,我与元小姐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们平白议论人家未出阁的小姐,是何居心?”
“没有,没有,你先坐下。”荣王上前扶住左右乱晃的奕王,将他重新按在座位上。
奕王风铭已经醉眼惺忪,但周敞却能清晰旁观到荣王笑容可掬。
“九弟,还不承认对元家小姐有意。你这还不是知道人家未出阁?既然你不嫌弃人家年龄,此前又费了那么多功夫,可见是有心呐。”荣王平日谦谦君子今日化身媒婆,竟然也不违和。
“不是、不是,不是荣王兄想的那样……”奕王风铭话都已经说不全就趴倒在了桌上。
“你放心,为兄也都替你打听过了。”荣王了然轻拍奕王肩膀,话却是对殿中所有人说的,“元家小姐没问题,至今未嫁乃因她乃元家嫡长女,又是元裕唯一的女儿,自幼倍受宠爱,因此元裕不想她早嫁,多留在身边几年。你可不能在意些个流言蜚语。”
周敞能感觉到奕王风铭极力想要澄清,只是同样心中空荡荡,凝聚不出丝毫力量。
她已经掌控不了他的身体,就只能大喊唤醒:“风铭、风铭……”
风铭对周敞的呼唤毫无反应,却在听到荣王之语后,强撑起身子否认:“不是,不是,我在意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