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见周敞出现,才摘下帷帽上前施礼:“参见奕王殿下,奴才冒昧而来实在也是找不到别的机会。”
周敞虚还了礼,也不问他是找了个什么机会,就要引着人往里进。
钟与虚拦一把:“王爷,孟大夫还在里面。”
“哦……”周敞也就明白停下脚步,想必景姑姑还在换药亦不方便见外人,转而跟李执客套,“李总管此番前来,路上可还方便?”
李执倒还从容:“奴才是寻了个借口,跟着宫中采买出来的,中途再雇了马车赶来这里,倒也没耽误多少时间,该是无碍,请殿下放心。”
说是放心,但肯定时间紧迫。
周敞又回头看向钟与:“先生,孟大夫进去多久了,换药还要多长时间?”
“算着时间,该要好了。”钟与话音还没落,孟大夫已经挎着药箱出来。
周敞直接上去问:“孟大夫,景姑姑今日情况如何?”
孟大夫也不见礼,只捋一把胡须:“情况尚算稳定,用不了多久,脸上跟身上的纱布就都可以拆了,但是右边肩膀和手臂的筋骨就不乐观,还要再看。”
李执在旁听了,脸色就是一变。
“有劳孟大夫,本王这边还有事儿,让钟先生送您出去。”周敞知道李执心中着急,问了一句就赶紧打发人。
二人一走,周敞就直接往里走。
反是李执犹豫:“殿下,奴才就这么直接进去,可有不妥?”
“唉,本王早就说了,景姑姑未必愿意见你。”周敞也是没有把握,本就想来个硬的,却没想李执却是个过于慎重的,干脆把难题推给他,“你若是要通报,恐怕今日就见不着了,那么你是见还是不见?”
“这……”李执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敞叹口气:“唉,时间耽误不得,你还是直接跟本王后面,不过事先说好,若是一会儿景姑姑情绪激动,坚持不见,你就看上一眼,马上退出来。本王可也算尽力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李执也就点点头。
于是,周敞当先进了内室。
景姑姑刚换了外伤的药,一番折腾神情疲惫,正在歆羡、歆慕的服侍下喝药。
周敞身子挡在李执前面,待药喝完,将歆羡、歆慕都打发下去,才上前开口:“景姑姑,李执来了,他还是想要看看你。”
“不,我不见他,让他回去,莫让人见了还惹麻烦。”景姑姑直接拒绝。
人就在身后,周敞也只能再劝:“景姑姑,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耽搁不了太长时间。你们既是同乡,如今你出了事儿,他来看望也是人之常情。不如就跟他见上一面。”
“我这个样子,有什么好见?”景姑姑用左手指着包扎的右脸,“我跟他同乡这么多年,见与不见都知他心意,还请王爷就把他请回吧。”
“既知心意,如何不见?”周敞刚要再劝,李执却已经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