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脸上都愁云惨淡。
或许这已经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笑话,而是风雨欲来的预言。
姜芙蕖皱眉,想下去问问,却被表哥拦住。
王岭脸色不大好,“先回府。”
姜芙蕖点头,放下马车帘,一路上就在诡异沉默的氛围里,和表哥一起回了家。
下车时,外面开始下雪了,天色阴沉到才刚过晌午,便看不清脚下。
吸一口气,气息污浊,人要咳嗽几声才能缓解不适。
王岭扶着姜芙蕖下来站稳,坐在外面驾车位置的陆枭便和他换了个眼色。
趁着还有时间,必须早做准备。
老百姓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可见事情坏到什么程度!
王岭便掏出钱袋扔给站在府门口的两个小厮,低声道:“去街上多买一些可以存放住的吃的,木炭也要多一些,还有茶叶,小姐常用的胭脂水粉,各种补药……别忘了买小姐前两天没看完的话本子,有多少买多少,钱不够了回府来领,要快。”
小厮带着鼓囊囊的钱袋子,套了两驾马车便往外头的街上去。
姜芙蕖刚迈过门槛,王岭便走上去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急匆匆地往内院赶。
“得走快些,我心里不安稳。”
三人都脸色凝重。
姜芙蕖缩在大氅里,陆枭替她戴好兜帽,拢好袖口藏好暖炉。
等走回内院,姜芙蕖去耳房梳洗,把脸上的伪装洗干净,换好一身妃色小袄出来时,王岭和陆枭在正厅已经等了许久。
见她出来便传了午膳,桌上虽然是山珍海味,但味同嚼蜡。
王岭先开口了,“明天起就关门闭户,家里东西不够用就开了角门让几个小厮去采买。但多事之秋,这些人恐怕要卷钱离开,所以我和陆兄轮换着跟他们出去。”
他想起这几日听说的闲话便皱眉,一双眼睛担忧地盯在姜芙蕖脸上,心口被烦恼塞满,呼气艰难,缓了一会儿便道:“珍珍,以后你连这院子也少出。动乱一来,最先受害的便是有姿色的女子。我们烂命一条,死就死了,可你不行。知道吗?”
姜芙蕖抱着碗扒饭,心事重重地点头。
陆枭怕气氛沉闷吓坏了她,笑了笑,夹了一只大鸡腿放到空碗中,用筷子剔了骨头,把肉倒进姜芙蕖的碗里,温声安慰。
“也没有那么差,我们两个人看顾你,你就只顾玩就行。外面再乱,也不会冲进来杀我们。再说,表少爷买这宅子的时候不就看中你床底下有秘道吗?总不会出大事的。”
“我有点担心海棠,还有春桃秋梨她们。”
还有阿宝,在外头也不知道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