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玉雕,拼凑在一起便是一幅美女图。
东西放在精美的木箱里,每块玉雕都用棉布包着,表哥抬进来时满头的汗。
姜芙蕖坐在软榻上拼玉雕,一块块把玩玉质柔滑的翠玉,表哥就在旁边整理账本。
见姜芙蕖心情不大好,王岭敲了敲小几,歪头问,“珍珍和陆兄生气了?”
姜芙蕖手里拿着两块玉雕,闻言不答。
王岭便道:“陆兄站在院子里大半天,都不敢进来。你何苦跟他生气呢,都是可怜人,你就饶他一次。”
姜芙蕖皱眉,“我不会接纳骗子,也不会上第二次当。既然和他说不通,他就该离开这里。表哥,你把他赶走,我又不欠他。”
来到门口的陆枭听到里面的对话,心如刀绞。
虽然说早就有所准备,但还是会觉得难过。
姜芙蕖眼角余光看到他进门,手上的玉雕放在榻上,身子坐直,声音清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我们的命数不在一起,你在北疆伤我一次,回来后骗我一次,我坑你一回,现在你帮我易容收走家里生意一次,我们扯平。我想和你平静相处,把你当成家里侍卫,但抱歉,做不到。请你离开。”
陆枭扯了扯唇,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祖宗,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伤人。”
姜芙蕖反问,“难道你对我不起,我还要笑脸相迎吗?你又不是表哥,更不是霍瑾,我为什么要待你好?”
上辈子待你那么好,还不是杀了沈惊游。
连声招呼也不打,她蒙在鼓里,等来一具尸体。
当然沈惊游同样可恶,都不可原谅。
陆枭手指攥了攥,常年缩骨带来的疼都不及姜芙蕖这一句给他的心痛。
“是,是我活该。等再安全一些,我看着你们上了江南的船,一定会离开。”
姜芙蕖垂眸,“多谢体谅。”
等陆枭离开,王岭才道:“我去了一趟振灵坊问消息,皇帝的心腹被太子殿下换了七成,太子的人被皇帝杀了四成,过不了几天……”
姜芙蕖沉吟片刻,转头望了一眼外头晴好的天色。
春日已到,万物复苏的时节,这里将展开一场杀戮。
“等到那种时候,我想去一趟宫城。”
和谢无羁的话,也要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