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的话被霍炎宸厉声打断,她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司机不得不扶住她。
她老脸上有惧,也有被羞辱后的尴尬,我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她一向欺善怕恶,遇到强权就一副怂样。
“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霍炎宸握着我的手一紧,睥睨着陈老太,浑身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凛冽逼人。
“你们姓陈的一家还真是不怕死,上次有林家人找我家老头求情,我给他脸,放你们一马。”
“没想到你又跑上门来作死。”
陈老太太之前还挺直的腰杆,早就被霍炎宸吓得缩起来,嘴唇颤颤,唤了两声"霍少爷",便再也说不出第二句。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动静,接着,一道严肃的男声响起:
“这里怎么回事?是哪位报的警?”
……
附近派出所。
我和霍炎宸坐在一旁休息椅上,已经做完笔录。
而陈老太太,正对着做笔录的警员一脸伤心地抹眼泪,哭诉我是如何害了林婉婷,让她肚子里孩子流掉的。
说我是杀人凶手,要让我受到应有的惩罚。
听过我和霍炎宸说辞的警员,面对她时也颇为无奈。
但念着她年纪大,孙媳妇又刚没了孩子,还是个已成型的男婴,也只能继续照顾她的情绪。
“老太太,我们已经通知了你家里人过来,你说的沈小姐害了你孙媳妇的事,我们所里会派人去调查,等结果出来,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你放心。”
三十来岁的女警员好心劝着。
“您孙媳妇的事,我们也觉得很可惜,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接受,她还年轻,等养好身体,还可以再生。”
她话音落下,也不知哪句话触动了陈老太敏感的神经,突然重重杵了下拐杖:
“生?还怎么生?拿什么生?”
她异常激动的神情将警员吓了一跳:“老太太?”
“没用了……生不了了……”
老太太眼皮耷拉,有些失魂落魄,嘴里一直念叨着。
那女警员以为老太太说她孙媳妇伤了身体,再也生不了,又安慰了几句。
但老太太却好似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没反应。
那女警员让同事赶紧催老太太家里人过来。
倏地,霍炎宸轻嗤一声:
“看样子,陈家是要绝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