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妃嫔们的眼中,魏锦书的盛宠,是经常停在华阳宫外的鸾轿,是日日来往御书房的传唤,也是源源不断送进寝殿的各色美食。
终于在十月初,皇后代为宣布了魏锦书再次越级晋位为婕妤的圣旨之后,后宫的气氛终于彻底冷了下来。
从围场夺魁到现在仅仅过去一个月,魏锦书就从正六品才人,一路越级成为正三品婕妤。
以前对魏锦书艳羡和祝贺的妃嫔们,大多冷了脸色,有时也在背后怨怼编排她。
魏锦书并不在意那些人,可近来又察觉到云初不大对劲。
云初大口吃着手里的甜瓜,一边吃一边大声吐皮,“最近的瓜真难吃,萧承胤到底会不会挑贡果。”
魏锦书忍笑,佯装不懂地问道:“刚甜了几天,又酸了?”
“就没甜过。”
“你今日连吃了六个。”
“……不能浪费。”
魏锦书见云初一边发狠地啃甜瓜,一边还要嘴硬,也不跟她争辩,而是站起身去衣柜里取了套裙子出来。
“前几日陛下送了一匹皎月纱,我看那颜色皎洁清雅,想着你喜欢,就送去内务府照你的身量做了套衣裙出来。”
云初略了一眼那衣裙,美则美矣,却也太薄,“这都秋日了,还送纱制衣料,萧承胤也太不上心了。”
“你先看看。”
魏锦书说着,握起云初的手放在裙子上。
不摸不知道,云初的手刚一抚上去,就觉这衣裙触手生温,而且很是轻薄,全然不像别的秋衣一般厚重。
“这……你放暖炉了?”
魏锦书被逗笑,提起裙子在云初身上比划着,尺寸是她估摸着写给内务府的,没想到做出来刚好合身。
“皎月纱触之冬暖夏凉,能在暗处熠熠生光,且这样的月光蓝,要浆洗晾晒上色煮色几十次才能染出来一匹,这是它的贵重之处,也是所谓的‘一两黄金一两纱’。”
云初指尖摩挲着手中的布料,温热又柔软,轻如蝉翼,透光却不透人影,甚至看不见织布时留下的缝隙,的确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蓝色本就难染,这样贴近皎月光辉的浅蓝更是少见,”云初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在暗讽萧承胤,忍不住出口赞叹道,“很贵吧?”
“一匹抵千金,”魏锦书莞尔浅笑,“皎月纱再贵也有价可估,但云初在我心中,却是无价之宝。”
“……哦。”
云初能感觉到,魏锦书对自己实在是用心,心里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
魏锦书看她面色淡然,反而有些不乐意了,“就这样?”
“啊?那要哪样?”云初懵懵地看向她,“难不成你又要奖励?”
魏锦书倩然一笑,“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