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郡主到底还接过,只是一口没喝,放在一旁,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羊脂白玉的,水头很好,手拂过,没摘下来,从头上摘下一朵攒珠的小珠花,簪在卫婵头上。
安国公夫人用的首饰,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然而这朵珠花小小巧巧,只有一个拇指那么大,用的都是细碎宝石珍珠,虽然好看,却不大值钱,不过是工艺高超而显得精致些。
谢怀则抿抿唇,唇角下弯,周身的气息,更加冷漠。
带着卫婵走出来,她手里还拿着那盅汤呢,谢怀则沉默不语,她也不敢说话。
“汤拿来。”谢怀则伸手。
卫婵看了看周围:“世子,这是外头,在外面吃岂不风大,不如回去吃吧。”
他好像白了她一眼,拿过那盅汤,顺着回廊边缘,就要倒到池子里去。
“世子,这好好地汤,怎么要倒了啊。”卫婵看的实在心疼。
谢怀则无语,把汤放她面前:“你吃一口。”
卫婵犹犹豫豫,觉得吃了夫人给世子的补品不大好,又拗不过眼前这个世子,只能喝了一小口,一种浓重的苦,充满整个口腔,甚至还往嗓子眼里钻,卫婵皱着脸,差点呕出来,艰难的咽了下去。
“这是,到底加了多少黄芪啊。”
就算是她这么不挑,糙生糙养的,也根本就吃不下去,东西都是好东西,可味道跟中药似的,这是在喝汤还是在吃药?
“参也是苦的,母亲信奉参越苦,药性越重,这是个江湖郎中给她开了补身体的,她说,因为吃了这药才有了我,很是信奉其大补的效用,从小到大没少逼着我吃。”
卫婵瞪大眼睛。
谢怀则一点都不觉得,说自家母亲和自己的八卦,有什么不好意思,但这些话他确实也没跟别人说起过。
“你今天很机灵,表现不错,要是觉得倒了可惜,不如赏给你喝?”
卫婵吓了一跳,急忙摆手,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苦着脸求情:“好世子,您别为难奴婢了,这比中药还难喝啊,闻着有鸡汤味,还挺香的,怎么能这么苦呢。”
除了苦还酸涩,根本就咽不下去。
她一抬头,却撞见谢怀则微微抬起唇角,眼睛也亮晶晶的,弯成了月牙形,一看就是在逗弄她呢。
“世子,您逗奴婢,有趣吗?”
自然有趣,反正谢怀则看到她一惊一乍的模样,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就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