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已经在水里泡了半天了,浑身冷飕飕的,头发都被打湿,冻得瑟瑟发抖。
赵雪芙却硬是让两个嬷嬷在岸边守着,只要卫婵想要上岸,就强行按她的脑袋进水里,时间一长,卫婵根本就不敢往岸边游,这两个嬷嬷是下死手,有个还拿着船桨等着,随时都要往她脑袋上招呼一下。
那么大的船桨打在脑壳上,她可能立刻就得死。
就跟那回赵雪芙故意刁难,让她做绣活是一样的道理,定金十两银子,这么低的价格做十几付绣屏,就是故意羞辱,可她知道是故意羞辱,难道就能拒绝?
人家是郡主,现在虽然只是县主,却依旧是皇亲国戚,就像皇后说的,她是奴婢,并非良籍,哪怕是别人家的仆人,皇后说打死就能直接打死,过后再给谢家赔罪,谢家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难道还真能为了她一个奴婢的命,跟靖江王广宜县主甚至是皇后娘娘,拼个你死我活。
不论谢怀则事后是否会复仇,现在她不低头,不保全自己,她是真的会死。
她若死了,谢怀则可回为她流一滴眼泪?或许会有,可卫婵更多的却相信,他难过几日也就把她忘在脑后了。
以后他身边有了正妻,有了别的妾侍,更不会记得她。
而她亲娘还有妹妹,若是失了她,就没了依靠,所以,她不能指望世子,她想活。
“县主,奴婢已经寻到了簪子,您为什么还不让奴婢上去?”
卫婵为了让她看清楚,还特意把那只金簪在水中涮了涮,冲洗掉上面大部分的污泥。
赵雪芙嫌恶的看了一眼,那簪子是篆刻了一朵立体的牡丹花,污泥哪里是能涮一涮就能掉的,缝隙里仍旧有好些泥土。
“这不是本县主的簪子,你别想随便拿一只蒙骗本县主。”
卫婵真是无奈,她有心整治自己,自然不肯随随便便罢休:“县主,奴婢不知从前哪里惹了您不痛快,如今您气也发了,奴婢也变得这么狼狈,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