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所有,顾昀的心里仿若被点中了心事一般,只反问道:“若是失败会如何?”
白衣望着他道:“两人都必死无疑。”
本以为此话一出便能吓退面前的男人,却不曾想顾昀竟然是一刻都没有犹豫便应了:“那好,烦请你施术,我定要让她活过来。”
周围一片寂静,顾昀只生生的用匕首在心头剜出一碗血出来。
白衣望见他苍白如纸的面色,只把血放在了祭台之上,随即往血里扔了一颗药丸,见药丸融化,白衣便转身看向地上放置着的人。
口中默默的诵念一番咒语,半晌之后,他的指尖点着血抹在了春枝的眉间,血在她苍白的面色上显得鲜红刺目,他又把碗中剩下的血水喂给了春枝,待一碗血水喝尽之后,白衣便对着旁边的顾昀道:“两个时辰之后,把她带回去便可,最迟明日便会醒来。”
顾四见自家主子抱着人从摘月楼走出来之时,心中不免骇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顾昀的面色如此苍白。
走到近前,便见顾昀的胸前竟然满是血迹。
顾四当即便唤了旁边的人过来,扶住了顾昀道:“大人,您这是受伤了?可是国师伤了你!?”
顾昀只把怀中的春枝放在了马车上,随即上了马车道:“无碍,不甚划伤,回府。”
马车一路飞快的驶回到了府中,春枝被两个丫鬟抬了回去。顾四找来医师过来给顾昀看伤。
衣衫褪去,顾昀胸口的伤口清晰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医师见仍旧还在不断向外渗血的伤口,手有些颤颤巍巍的道:“大人这么深的伤口,需要用针线缝合起来。”
一听到要用针线缝合,顾四的眸光便带着几分怒火中烧:“大人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及时救治,竟然还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人,拉出去!”
屋外冲进来两人,架着医师便要把他拖走,却听闻顾昀道:“住手。”
他以往确实听闻过北地的医者会用针线来缝合伤口,以达到止血与快速愈合的目的,如今听闻这大夫这样说,心中虽也带着怀疑,可伤口处的血若再不止住,他当真会鲜血流尽而亡。
顾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顾昀只眸光森冷的道:“让他缝,若是止不住血,便立即拉出去砍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已经决定了一人的生死,医师被两侧之人放开,随即便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针线,把针放在火下烤了烤,随即用酒给伤口消毒之后便细细的缝合起来。
顾昀只感觉到胸口处细密的痛楚不断的涌上心头,他强忍住握紧了拳,只额间满是细汗,以往总听到人说起锥心之痛,如今也算是深有体会了。
一炷香的时间,伤口便已经被缝合完,大夫望着已经止住血的伤口,随即用白布细细的缠上,擦了擦额间的汗开口道:“大人,这几日伤口不要碰水,十日之后拆了线,伤口方可无事。”
此话一出,顾昀只顾不得说话,看向顾四,顾四会意,便把人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