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阮枝的这一番话与行为,顾昀的脾气只又变得好了起来。
看她赤脚站在地上,他忙让她赶紧上炕上去,阮枝爬上了炕,见他并没走,反而站在那里望着她好似想说些什么。
这里的屋中没有熏香,却有一种烧炉火透出的淡淡的说不清的香味。
阮枝等了许久,见他迟迟不说话,也似没了耐心:“殿下,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的潜台词便是没有事便可以离开了。
顾昀沉吟片刻,想着如今能够扰乱他感情的事都应该抛在脑后,即便他知晓自己可能如今已经有一点在乎她,可却也不能叫太子看出来。
想到此,他便转身拉开门离开去了隔壁。
阮枝只觉得他变得越来越不正常啦,喜怒无常,极为难相处,不过想着这段日子莫衣并没有与之碰见,心中不免又透出一丝欣慰。
她私心希望两个人永远都不要碰到。
阮谨之见顾昀从隔壁进来,手中的书适时的翻了一页道:“殿下刚才找小枝是为何事?”
顾昀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捏在手里,听到阮谨之的话只下意识的看向他。
自小到大顾昀一直都知晓自己的长相是极为俊美的,并且十分厌恶别人谈论他的样貌,因为他长得有五分像他的生母,一旦被人提及,他的心中便会想起生母惨死的那一幕。
可如今,看见阮谨之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坐于窗户下的小几上手持书本,垂眸静坐,心底竟隐隐生出了几分嫉妒出来。
阮谨之的性情加之样貌,的确可以算得上温润如玉。
若他是阮枝的亲兄长也就罢了,可偏偏两人之间并无什么关系。如今他便能够看出来阮枝事事依赖阮谨之,恐怕若是真有自己登临天下的那一日,阮枝会毫不犹豫的跟着阮谨之离开。
她的性情并不适合皇宫,特别是在失忆之后,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顾昀捏紧了手心的杯盏,心中各种滋味交织,只觉有些无力。
“无事。”他对阮谨之道:“只要能够打开镜湖秘境的女子便是圣女,我们应当先找到镜湖秘境。”这还是记忆中的母亲告诉他的,想起生母,顾昀的心情又变得失落起来。
阮谨之眸光落在书中,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如今顾昀不离开,前辈便不能够出现,倒叫他日日有些煎熬之感。
这些日子他心中一直在思考前辈的话,的确,阮枝并不适合京城,她的心思单纯,又不喜拘束,若是以后进了宫,对于她来说只像是进了牢笼。
若是他能带阮枝离开,他们可以去很多地方,她不必受任何拘束,也不必被规矩左右,这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心思各异的在心底想着心事,另一边阮枝躺在床榻上,抬头看房顶,只觉得无聊的紧。
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只能翻箱倒柜从屋中翻出了一本书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