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夫人也别放心太早,”灵香接着说道:“此病虽不似痨症那般难缠,却也是会传散的,倒也不用将院子隔开,只是屋中最好莫要再次进人了,尤其是孩子。”
“夫人伺候汤药之时,也最好是用布巾遮面,以免沾上刺史大人咳痰时的飞沫。”
灵香一面叮嘱着刺史夫人,一面写起了药方:“外头的药除了独参汤,其他的都撤了吧,刺史大人身有寒症,吃不得大黄犀角一类的泻火之药。”
说着将刚写好的方子吹了吹,晾了晾墨,对立在一旁的秦婆子道:“这有两剂药,一剂内服,一剂汤浴,交与院外的人快些抓来,汤浴要多抓些。再嘱咐门外的婆子,待汤浴来时,叫每个人都沐浴一下,祛祛病气。”
方一说完又转而对刺史夫人说道:“夫人最好也沐浴一番,以免过了病气。”
见灵香将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刺史夫人不禁有些诧异——这小姑娘才多大年岁,不仅医道了得,竟还能坦然安顿诸般事宜,真真是不得了呀!
一听说刘刺史所患不是痨病,刘忠刘夏二人皆是大舒了一口气,刘姚氏更是焚香高拜,告谢祖宗庇佑。
正当这一家子高兴之际,灵香却不知去向,只留了一封字条,详尽地阐明了如何给药。
而一同不见的,还有辛夷。
这倒是怪了,来一阵风,去一阵风,这二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诧异归诧异,可刘夏却并未深究。虽说父亲病因已明,也有方可医,可大姐的反应却令他疑惑。
虽说刺史夫人明言不许将父亲病了的事情告知大姐,但又如何能万无一失呢?保不齐哪个婆子女使的嘴碎,闲来无事说了出去也未尝可知啊。
再就是即便当真不知父亲病情,可在收了那个包裹后,为何半丝回应也没有?便是身边的贴身女使也没遣来一个。
里头可是她亲手绣的荷包啊!
刘夏百思不解,可一时也想不通,便决定夜里去问个究竟。
约莫着三更天,正是夜深人静之时,刘夏自屋内悄悄地潜了出来,躲过了府中的看守,稍稍绕了个远,便到了刘大小姐的院中。
这一路也算是驾轻就熟了,毕竟小时候他可常常这样做。
别看刘夏如今一板一眼的,小的时候可是个淘气的,常常犯下错事被罚跪祠堂。而每每被罚时,他又总是能够悄悄溜出来,然后在刘大小姐的院中躲上一躲,待到家里人都急得差不多了再跑出来,便能躲了罚去。
毕竟刘夏是刺史夫妇老来所得,又曾经历苦难,可是宝贝得紧呢。
刘大小姐的院子还和以前一样,满是花花草草,只一个秋千很是安静地悬在那,动也不动。刘夏小时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