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行进,杨端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得不时回头,目光不时地扫过四周,恨不得脑后勺都长着一双眼睛。
没办法,每一步都可能是生与死的分界线,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嘉砌古粮仓,周围的景象也变得更加荒凉。曾经肥沃的农田现在被枯死的杂草和灌木占据,曾经热闹的村庄只剩下断壁残垣,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辉煌与现在的衰败。
终于,在黄昏时分,他们快要到达目的地时,一条小河挡住了他们的脚步,河水缓缓流淌,自然界里,一场雨之后,还有河水是活着的,这很好,河水给他们的饮用水提供了补充。
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洪灾,但眼前这河水还是比较清澈的,他们用身上所有能够盛水的工具装满了河水,接下来这几天不一定能够遇到能够净化后饮用的水,遇到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如何过河是个问题,河虽然不宽,但跳不过去,放眼四处,也没有简易的桥可以通过。
不过河边倒着一棵枯死的树。
将横在河边的枯树架在河上就可以通过。他们环顾四周,再也没有别的可用的材料。最终,他们决定利用那棵横在河边的枯树。
这项任务并不轻松,需要有人下河将枯树固定在河对岸。
不足十人的小队里,最底层的王百顺被要求完成这个下河架树的过程。
尽管心中有些忐忑,这河水看起来深且急的样子,但王百顺知道他拒绝也没用。
王百顺慢慢地,试探着下了河,河水快淹到他的腹部,娘舅给王百顺在腋下栓了绳子,万一情况不对他们能够将王百顺及时拉上岸。
反正早晚都得完成,王百顺也十分卖力,他努力地将枯树推向对岸,终于在队友们的帮助下,成功地将枯树架在了河上。
百顺架桥的时候,阿尼帮不了什么忙,他帮忙只会更添乱,于是阿尼哥哥让阿尼坐在离河边远一点的地方。
阿尼百般无聊,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陶埙呜哇呜哇地吹。
吹的不怎么样,音调完全就是一种噪音,杨端恨不得走上前去把阿尼的陶埙给扔到河里去。
其余的人,得以不必下河就过了桥。
王百顺从河里爬出来,他拧干了衣服,再将半湿的衣服穿回到身上。
“光着脊梁多好,穿湿衣服不难受吗?”娘舅见状向王百顺提议道。
百顺没吱声,但娘舅也看出他的想法。
跟着他们这趟出行,可是比下河更要难受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