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充仪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大皇子身边,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
大皇子抬眸,视线模糊,依稀看到了一个温柔极了的娘娘,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己。
他记得,这是李娘娘,母妃说了,李娘娘不受宠,不许和李娘娘说话。
他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摔倒了哭了,母妃严厉的打了自己手板,告诉自己,自己是王府的长子。是不能随随便便就哭的,父王会不喜。
他摔破了腿还挨了打,眼泪又出来了,换来了母妃更严厉的责骂,直到止住哭声才停了责罚。
然后母妃就突然紧紧的抱着自己,哭着说自己也没办法,也不想这样对喻儿。
可是喻儿不懂,既然不想这样,为什么还要这样?
魏盛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能不能不当王府的长子啊,这样摔跤了就能哭了,就能吃好吃的糖葫芦,能玩别的公子哥玩的投壶了。
恍惚间,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听到一个声音说:“哭吧,可怜的孩子,哭出来就好了,不要憋在心里,不怕了,哭出来就好了…”
可以吗?可以哭吗?
就算他是皇长子,要给母妃争气,给母妃的家族争气,也可以哭吗?
李充仪轻轻拍打在他后背的大手,无声的回答了他。
魏盛喻哽咽了两下,埋在李充仪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
烛火亮了两盏,只穿了一身寝衣的魏盛喻,贪婪的紧紧抓住唯一的热源。
但对于李充仪来说,魏盛喻又何尝不是寒冷的夜里唯一的热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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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秦函茗哄睡着了安安,迈进内殿。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背影,跪坐在地上,面对着一个巨大的包袱,翻翻找找。
头上还戴着一个发箍,两只竖起来的白色兔耳朵。
秦函茗咳了一声,容玥瑶匆忙的把东西藏进怀里,心虚的转了过来。
秦函茗唇角微扬,上前几步蹲下,平视容玥瑶。
她伸手摸了摸兔耳,没想到容玥瑶一个激灵,兔耳朵弯了弯。
秦函茗顿觉神奇,笑眯眯的看着容玥瑶通红的脸,询问:“瑶瑶这是在做什么呢?怀里藏了什么?”
容玥瑶支支吾吾不肯开口,将头扭了过去。
秦函茗伸手,揪住容玥瑶没藏好的一个角角,把一整件衣服都给揪了出来。
“哎!”容玥瑶急切的拉了一下,没拉住。衣服就已经被秦函茗高高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