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邈从叶家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连好几天都不肯出来。无论谁劝,都不肯开门。
崔家人都知道崔邈性子执拗,崔家二爷担心他想不开,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便命人将屋门踹开,将崔邈从屋子里拎了出来。
崔大夫人见崔邈面容憔悴,下巴上泛着青翠的胡须,衣袍脏污,一身狼狈,忍不住抱着崔邈大哭,骂道:“这叶家欺人太甚,我定要让去叶家问个明白,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遇到了叶轻语这么个狼心狗肺的。”
崔邈听到母亲辱骂叶轻语,说道:“母亲,我怎样与轻语无关。”
崔大夫人哭着说道:“怎么无关,当初若不是他们主动提及,我们怎么会上杆子找上去,若不是她说心仪于你,我崔家怎么会去提亲。如今他们转头便改变了心意,把你磋磨成这个样子。叶家门楣再高,总要有个讲理的地方,他们耽误我儿子这么久,这件事他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崔家二爷见崔大夫人越说越过分,沉着脸说道:“大嫂,叶家是什么样的门第,容得你随意置喙,如今这亲事结不成了,便也就不要惦记了。邈儿已经耽误好几年了,若是再不娶亲,怕是不好再相看人家了,现在开始挑选合适的人家,尽快成婚。"
崔邈说道:“二叔,我现在不想成婚。”
崔二爷也是恼了,原本他就觉得叶家的门楣太高,与崔家差距太大,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崔邈自己愿意,便也就由着他去了,谁承想竟然被叶家耍了。崔二爷说道:“由不得你想不想,崔家举全族之力为你仕途铺路,这么多年,你又为崔家做过什么。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可还有一丝曾经的风采?你的婚事由长辈做主,你若还是我崔家人,便老老实实的听安排,不要再任性了。”说完,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崔大夫人说道:“儿啊,母亲只有你了,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便毁了自己啊,你这是要逼母亲去死啊。”
崔二夫人也劝解道:“邈儿,你从小便懂事,如今又是朝廷命官,不能任性。你看看你母亲,这些年全身心的为你付出,再看看咱们家,为了让你安心读书,举家搬迁到京城。你若是再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你可对得起我们。”
崔家的产业一直在南方,这些年为了让崔邈能够早日进入京城官场,便举家搬迁到京城,最初的那几年,崔家步履维艰。他不能任性,只好说道:“一切听母亲与二婶的。”
秦思安将赈灾所有情况整理成了折子呈了上去,包括自己关于霁山的怀疑。却是没有提到刘广所说的修河款一事。贪污修河款几年来一直都存在,若是要调查,户部,工部,吏部,中枢院,及东宫都会被牵扯进来,牵连太广。皇帝肯定是不会让查的。但是潞州一事,涉及到兵部与边关,涉及军权,直接威胁帝王,皇帝肯定会让严查的。
皇上问道:“你可有什么线索?”
秦思安说道:“回陛下,在潞州刺杀的人都是西部边境的退伍老兵,这些人的安置在兵部皆有记录。若是按照人员名单去查当时的经手人,应该能查到线索。查到了经手人,霁山便有了线索。”
皇帝见旁边站着的崔邈,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问道:“崔爱卿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