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爻一把推开颈侧的脑袋,步韶栾却像只黏人的小狗似的,得寸进尺。
感受到腰上越发紧的力道,顾爻放下手中的毛笔,轻拍了一下少年的手背。
“陛下,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步韶栾将脑袋搁在青年的肩头,语气有些委屈,“掌印,不行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起一阵酥麻。
顾爻撇过头,将步韶栾的脑袋往旁边一推,“太热了。”
上京城的十二月。
是挺热的。
房中都开始燃起银骨炭了。
步韶栾没有理会顾爻的不好意思,他伸手拂了一把狐裘大氅的毛边,压着笑意,“嗯,是挺热的,掌印,可是朕冷了,抱着掌印比较暖和。”
话音未落,步韶栾又将脑袋往顾爻脸上蹭了蹭。
看着得寸进尺的人,顾爻微微叹了口气。
也就由他去了。
步韶栾将青年整个圈在怀里,目光落在桌上的奏折,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靠在青年的颈窝,步韶栾的鼻尖萦绕的是清浅的檀香。
是让他安心的味道。
只有将人禁锢在怀里的时候,他才能感到安心。
就这样吧。
阿棠,要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啊。
被少年蹭得脖子痒的顾爻侧眸,“陛下,你再蹭一下,就自己处理奏折!”
他不伺候了!
少年闻言赶紧讨饶,放在青年腰间的手又收了几分。
“不打扰掌印了。”
顾爻转头继续处理奏折。
两人就这样黏着,也能待一个下午。
只是今日有些意外。
沈慎为知道这个时候两人肯定是黏在一起的。
看着在门前着急上火的宁弋,沈慎为还是给人通传一声。
“陛下,大理寺卿求见。”
步韶栾正看着顾爻在给奏折朱批,闻声皱了皱眉。
宁弋?
少年想起春闱之时京城的传言,眸光有些暗沉。
少年无意识地收紧禁锢在青年腰上的双臂。
顾爻吃痛地轻抽一口气。
少年垂了垂眸,敛下阴沉沉的目光,放松了自己手上的力道。
“掌印,抱歉。”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顾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