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闻言,伸手捏着少女的下巴,看向那挺直的玉梁,粉润的樱唇,柔声说道:“南方那一块儿是大姐姐管着,在京里的海贸也缺个得力的人,薛妹妹帮着操持着也好,如是觉得忙不过来,我唤着三妹妹和兰妹妹一同过来帮忙。”
其实随着家大业大,添丁进口,也需要考虑到后宅这些姑娘,将来要为自己的孩子谋划。
黛玉不用说,他都俨然成了林家“赘婿”,林家几世列侯积攒下的家业,自然全部是黛玉一脉的。
至于宝钗与宝琴,帮着做一些生意倒是做好不过。
甄兰也得给点儿事儿做做,锻炼一下能为。
当然如果做大蛋糕,他若有朝一日封为郡王,这些反而都无关紧要,当然那时候就该争抢四侧妃的位置。
宝钗“嗯”了一声,丰腻脸颊酡红如醺,芳心之中也有几许甜蜜,道:“珩大哥,那三妹妹和兰妹妹过来帮我好了。”
三妹妹还好,将来总归是要嫁人的,那位兰妹妹则是个要强的,只怕将来还要与她争上一争。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洗洗澡,早些歇着吧。”
自从两人有着夫妻之实以后,他与宝钗也不用太过避人耳目,他想睡蘅芜苑也就睡了。
宝钗“嗯”了一声,唤着莺儿去准备热水。
贾珩想了想,说道:“对了,文龙也在五城兵马司快两年了,我回头给五城兵马司说说,给他个差事做,一来不用一直在里面,二来也可折抵着罪过,等明年差不多的时候,也能提前几个月出来。”
大抵是不良人的身份。
宝钗娇躯轻颤,喃喃道:“珩大哥。”
贾珩抚过少女的肩头,轻声说道:“你跟了我以后,从来没有和我说这个事儿,其实这些你不提,我原也是放在心上的。”
宝钗从崇平十四年的冬天初见,再到跟着他,也有不少年头了。
如果成亲早一点儿,宝钗大胖小子都抱着了。
宝钗芳心甜蜜,将螓首倚靠在少年的怀中。
贾珩轻轻开着金锁,轻声说道:“文龙他年岁还小,性情还有匡正的机会,只是以后还是得好好管束着,别再惹了祸事才好。”
原著也有记载,薛蟠后来又打死了人,这次可把薛家愁苦的不行。
“珩大哥,兄长他鲁莽无状,不知作下多少祸事来,珩大哥还望……”宝钗说着,微微垂眸,芳心有些慌乱。
她的兄长不能成为他的助力不说,还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她怎么配得上他呢?
贾珩轻轻抚着那丰润的脸蛋儿,宽慰说道:“我既娶了你,你家里人自然也是要管一管的。”
这会儿,莺儿道:“大爷,温水准备好了,就在偏厢。”
贾珩看向宝钗,轻声道:“妹妹,陪我一同沐浴吧。”
刚才不能与黛玉一同沐浴,只能隔靴挠痒,反而被闹的心思游弋。
宝钗脸颊微红,也没拒着,由着贾珩牵着手来到偏厢的一架屏风之后,浴桶中热气氤氲而起,水池中花瓣浮浮沉沉。
“我给珩大哥更衣吧。”宝钗杏眸含羞,低声道。
莺儿近前对着宝钗,面上笼着笑意,娇俏说道:“姑娘,我伺候你沐浴。”
贾珩轻声道:“莺儿,你也累了先下去歇着就是。”
莺儿:“……”
少女面色一滞,芳心黯然,低声道:“是,大爷。”
贾珩转头看向宝钗,轻声说道:“我给妹妹解着衣裳。”
上次终究是怜惜宝钗碧瓜初破,就没有太过痴缠。
宝钗丰润脸蛋儿红若胭脂,绮丽一如云霞,帮着贾珩去完衣裳,看向那少年要过来给自己更衣,羞道:“珩大哥,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着,将身上衣裳解去。
雪肩圆润,香肌玉肤,宛如通体雪白的瓷娃娃,只是丰润脸蛋儿扭过一旁,红晕浮于雪腮,白里透红,明艳动人。
贾珩打量了一眼丰腴款款的少女,轻声说道:“薛妹妹真是一枝红艳露凝香。”
就两个字形容…丰艳。
宝钗贝齿咬着丹唇,羞嗔道:“珩大哥又将我比作杨贵妃。”
她有那么胖吗?
贾珩笑了笑,近前搂着少女,进了浴桶,说道:“赶明儿定在西山置一座别墅,挖着温泉池,妹妹过去洗着。”
“珩大哥这么忙,才没有时间呢。”宝钗轻笑说着,护着自己身子,忍着一股羞意随着贾珩进了浴桶。
心头不停提醒着自己早就是眼前少年的女人。
浴桶内里空间不小,一同温水氤氲热气,花瓣与香料的香气萦绕,贾珩拥住了宝钗,香软、丰腻的娇躯在怀里肆意,在免除了丝织绢帛的隔阂,似小胖妞香肌玉肤上的细微颤栗都传递而来。
贾珩附耳低语道:“姨妈这两天可曾过来寻找薛妹妹?”
宝钗感受着身前金锁的异样,芳心微颤,贝齿咬着粉唇,柔声说道:“找我了几次,也没说什么的。”
过来也是和她说将来过门以后的事儿。
贾珩默然了下,搂过宝钗,看向那丰艳可人的脸蛋儿,低下头来啮噬金锁,道:“薛妹妹再等一二年,我觉得也用不了多少工夫了。”
宝钗“嗯”了一声,玉容玫红气晕一直延伸至耳垂,水润杏眸微微阖上,腻哼道:“原…原也没有急着。”
贾珩抱着宝钗轻轻洗着澡,倒也没有作戏水鸳鸯,极容易对身子不好。
两个人洗了一会儿,贾珩就扶着宝钗出了浴桶,拿过毛巾帮着少女里里外外擦干净,重新拥着绵软如蚕的宝钗来到里厢。
比之黛玉的娇羞,宝钗也不遑多让。
……
……
此刻,夜色低垂,月上梧桐,热气成浪,时而有着蝉鸣在林间响起。
在京城之南的宅邸中,陆理与两个同年好友坐在厅堂之中,看着手中的邸报,阅览着其上的奏疏,目色涌动着愤恨。
这个卫国公在兵事上骄横跋扈也就罢了,竟还将手伸到政事上。
清丈田亩,摊丁入亩,这是掠夺民财以奉养朝廷,势必动摇江南财税根基。
祸国乱邦之臣!
礼科都给事中胡翼拿过奏疏,沉吟说道:“卫国公火耗归公、废两改元等策都在为一条鞭法查漏补缺,而一条鞭法之策在巴蜀之地可行之有效,但摊丁入亩之策,却有些借机劫掠民财之嫌。”
这两项国策,原本就不显山露水,官僚阶层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或者说县乡胥吏反对。
江南道掌道御史陈端看完邸报,面色凝重,说道:“江南清丈田亩,这般一折腾,势必生乱,如是影响到今岁的征收夏粮诸事,那时候北方几省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朝廷这二年,开海关,革盐法,让人眼花缭乱,按说户部国库暂时不缺钱粮才是。”
“一场大战可没少消耗,今年不仅北方诸省旱情严重,南方也有扩大之势,这是在未雨绸缪。”胡翼道。
陆理道:“这卫国公向来以武将之身干预政事,当初他在河南平乱,就在地方上行酷吏手段,使得百姓怨声载道,如今南方清丈田亩,行事更加激烈,弄不好要激起民变。”
“当初在四川,也不是没有激起民变,但四川总督高仲平,以雷霆手段镇压,竟传不出一个字。”胡翼抿了一口茶,讥诮说道:“年初,大理寺前往四川的评事回京以后还说,四川府县在道上设卡,赴京告状的人都被劝返,凡家中有在府县为官者,违者开缺儿,家中有读书人的,即刻被革除功名,这位高总督近来在江南也拿出这一套,却不大行得通。”
高仲平在四川推行一条鞭法,势必要清丈田亩,抑制兼并,这自然得罪了不少士绅,有的就派了子弟前往京城告状,但连同原本因命案普通百姓,一体拦回。
士绅自然有着软肋,比如家中的读书人子弟,只要敢闹事,就开革功名。
正是因为在这样的策略下,高仲平迅速完成了一条鞭法在巴蜀的推广,士绅和胥吏的反对根本激不起半点儿浪花。
但江南不同,江南上达天听,士绅的力量也比较强。
外间一个仆人说道:“老爷,宫里天使来人了。”
正在书房中的三人就是一愣。
陆理起身,在二人好奇目光注视下,说道:“两位兄台,我去去就来。”
两人点了点头,目送着陆理出了书房。
花厅之中,一个着红袍的年轻内监,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见得陆理进来,起身,说道:“陆学士,娘娘说,陆学士学识渊博,但太过艰深晦涩,明日就先不去宫中讲授了。”
陆理闻言,心头大惊,面如土色,拱手道:“微臣遵娘娘口谕。”
红袍内监见着陆理,暗暗摇了摇头。
只怕以后都不用去了。
陆理咬了咬牙,将手伸入袖笼,问道:“还未请教公公,这里面是何缘故?”
红袍内监想了想,正犹豫着,却见错身之间,银票乍现。
那红袍内监左右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将银票手下,低声说道:“前个儿当着卫国公的面提及陆学士所授知识,娘娘以为有失偏颇,除此一节外,娘娘对陆学士其他所授经义,倒是赞不绝口,陆学士要不先等等,过段时间,殿下问起,说不得又能回去教授着了。”
红袍内监之言,恍若一道惊雷在陆理心头炸响,陆理身形稍稍晃了晃,几乎在心底咬牙切齿。
卫国公!
不,贾珩小儿,我与你不共戴天!
那内监看向面色变幻,目光阴沉的陆理,暗暗摇了摇头。
卫国公正如日中天,得宠得不行,陆学士怎么可能斗得过?
待红袍内监告辞离去,陆理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面容又红又白。
他不能教授皇子,如何实现以后得政治抱负?
不,这绝不!
过了一会儿,只见珠帘哗啦啦响起,同窗好友礼科给事中胡翼走将出来,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陆兄不必心灰意冷,这段时间如今柳大人要调至礼部,近来的大婚,不少祭祷之辞还要陆学士操刀,许是另有委任也未可知。”
因为前礼部侍郎方焕牵连科举舞弊一案,已被革职交三法司会审,礼部侍郎自然空缺儿下来,原翰林掌院学士柳政已因科举一案廉明著世,确认升迁至礼部,而翰林掌院学士又空缺下来了。
陆理在翰林院之中,以文辞优长见称,也是有很大机会成为翰林掌院学士的。
陆理闻言,心绪平复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胡翼,道:“胡兄,此事是怎么一说?”
胡翼低声说道:“内阁刚刚拟旨,六科还未来得及批复,等明日就有定论。”
陆理闻言,面色凝重,目光阴沉几许。
想他陆理,两榜进士出身,竟要为小儿大婚书写祭祝之辞?
但虽是这般抱怨着,但陆理仍是来到书房,开始操刀写着。
君子豹变,忍辱负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