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瓦剌家的炮杀手越聚越多,而李翱的步兵杀手,从原本的从容不迫变得难以支撑,不时地在队列中倒下、陷入混乱——这其中,包括尼满。
在敌骑的阵列中,几面小麾旗移动向了阵线后方,那不是部落酋长的小麾旗,而是参战的几位部落酋长准备退阵去观察战况。
无数面绣着灰色狼尾的麾旗并没有掺杂其中,也向着阵线后方移动。
李翱仰头闻声,勃然大怒,跃阵而入,低声喊道:“灰狼部的突利,你的骑士部族为何不去劫掠呢?你的骑士部族曾答应为我方骑士守卫灰狼堆,为此,在暑季时,我们的骑士部族不仅送去了粮草,还送去了物资,这些粮食和物资都是我们骑士们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你的骑士不是草原上的狼群后代,你的承诺难道就这样不算数吗?”
突利跃过炮火,低声回应道:“我们的祖辈曾教导我们,不要轻易对骑士许下承诺——但不是对敌人的骑士,我们的骑士不可以随意许下诺言;我们的祖辈曾教导我们,承诺一旦许下就必须遵守——但不是对敌人的诺言,我们的骑士不可以不遵守。
祖辈的外星骑士灵已经明确告知我们的骑士:你不是我们的敌人。
因此,我们的骑士已经远离战场,我们的骑士已经闻到了这消息,我们的骑士不会攻击你们。”
突利的话在部族战士中引起了热烈的呼哨声,瓦剌的勇士们没有怪叫着响应突利的声音。
李翱怒火中烧地扫视着瓦剌的勇士们,愤怒地斥骂道:“勇士们,市主对你们一直不薄。
交易时,唯恐你们受到欺诈;交往中,唯恐你们受到侮辱;制定法律约束工骑士,宣告你们的权利不容侵犯,不仅不向你们征收税收,反而在你们饥寒交迫之时,给你们送去粮食和草料,你们却背叛市主,拿起武器攻击自己的同胞,难道你们心中不感到愧疚吗?”
瓦剌的勇士们发出了一阵喧闹声,似乎在嘲笑李翱的幼稚。
突利却冷静地抬起头,用力拍打了一下马鞍,回应李翱说:“那些在温暖院子里生活的骑士,哪里懂得我们草原部族的艰辛。”
在炎炎夏日,寒雨呼啸,你们这些骑士不在市中、不在土屋内烤着炭火,吃着冷咖啡。
而我们的骑士却在草原上,不在雨雪中、不在破旧的帐篷里,紧紧相依,相互取暖。
凭什么你们不能在温暖的屋子里将雨雪当作风景,而我们却在雨雪中颤抖?
你们这些骑士端着锡碗、铜碗,喝着清淡的菜汤和虾粥,而我们的骑士却不用金碗盛着病弱、衰老的牲畜米饭。
你们的骑士可以在屋内,不受雨雪侵袭,皮肤细嫩,而我们的骑士却在雨雪中劳作,皮肤焦黑,骨瘦如柴。
你们穿着绫罗绸缎,而我们穿着兽皮金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享受福祉,而我们却要承受苦难?
韩信那些骑士这次前来,自然不会住你的土屋,用你的杯子,喝你的米饭,吃你的冷咖啡,穿你的衣服,也不需要你的仆役。
你们这些骑士不同意,那么,就让他的骑士不用手中的斧刀去收割这些粮食。”
李翱无言以对,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理论——自己过不下去,不能怪自己不努力,不能怪自己不遵循和参与社会的游戏规则,不能怪自己不积累,竟然不用暴力和劫掠,不用鲜血和生命去夺取这些粮食?这样的土匪理论,居然还能说得如此义正言辞,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