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心中回想了一下王浩经常的神经兮兮,不禁也有些莞尔,这人是一点儒家思想也没有,戾气深重,动不动就想去征服四海。
“子重,你马上要去桂省赴任,你这次来是想调王浩和你一起去吧?”耆龄突然说道。
梁璟一愣,自己的确有这个打算,否则他一个羊城布政司使,即将上任桂省巡抚的正二品大员,根本没必要来这南洋,看中的无非是王浩的武装力量,便道:“不瞒老将军,桂省匪患横行,如不今早剿灭,下官怕桂省永无宁日。”
耆龄慢慢走了下来,拍了拍梁璟肩膀笑道:“区区匪寇,还用不着王浩,你看老夫陪你去走这一遭,怎么样?”
“这......”梁璟有些反应不过来,羊城巡抚还能披挂上阵去桂省剿匪?
耆龄眼睛一瞪,胡须吹起大声道:“怎么?看不上我这老头?我回去便向陛下请旨,凭我这张老脸,让我兼一个桂省将军,应该没问题吧。”
梁璟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老将军戎马一生,这太委屈你了,加之桂省山水万重,剿匪实在过于劳心劳力。”
耆龄哈哈笑道:“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草树八回秋。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老夫我早该在十多年前就与裕谦大人同死在鹰国人的火炮之下,能多活这么多年早已是赚了,让我再回一次沙场,我死则死矣。”
又是一首临死前的诗,出自于白居易晚年,梁璟知道自己再也劝不住,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