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绪言掩饰住内心的悸动,努力保持着镇定的模样走了进去,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这半个月你不是经常去我的主治医师那里看我的病历吗?”
冉曦略显烦躁的别开眼,“他没跟你说?”
女孩冷漠的声音刺得他心口一疼。
“我……”褚绪言欲言又止。
不想与他有过多交流,也不想和他叙什么旧。女孩重新看向他,言简意赅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她的嗓音透着股子软糯轻柔的意味,像是江南烟雨中,最为纯粹的一缕。
相处了那么久,褚绪言是非常了解她的,也知道这是她厌烦一个人的表现,只好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
按照流程,他先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譬如她的姓名、年龄、职业。
冉曦也一一回答了。
当记到居住地址时,他拿笔的手定格了几秒。
而后神情如常,继续问下去。
“能说一下出事时,还有那几天的情况吗?”褚绪言抬眼看向她,目光沉沉。
冉曦垂下眼睫,开始回忆。
她缓缓叙说着那五天里的事情。那伙人估计也是觉得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没有任何威胁,说话交谈时也没有想过避开她。
通过他们的对话,冉曦也了解到了不少信息。
褚绪言记录的手倏地顿住,他皱眉,“姓陆?”
冉曦点头,“嗯,那个老大三句不离陆爷。”
姓陆,会是谁呢?
褚绪言在脑海里思索着,滤过一个个可能的人。
这时,冉曦又开口了,“他们的交易地点都是在废弃又偏远的地方,我听到,他们似乎下个星期有一批货要到手。”
“你还记得地点吗?”
“记得,在云州湾码头。”
那是个废弃多年的码头。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笔录全部做完之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褚绪言收起东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唇色苍白,柔弱得像是随风飘零的蒲公英。
他心脏忽地一缩,疼得厉害。
这时,提前预订好的周记馄饨也恰时送达。
褚绪言把桌子横架在病床上,将散发着热气的馄饨放在桌上,拆开盖子,“就算你再讨厌我,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你以前就对这家馄饨情有独钟,”他拿起勺子舀了一颗馄饨送进她嘴边,“吃点吧。”
这家的馄饨皮薄肉多,汤汁鲜美,老板也是热情又憨厚老实的性子,那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坚持纯手工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