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去哪？”
“城，城南河边供销社那里就行！”
“师傅！去供销社！”
的士司机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年龄。
他从小在这附近长大，也没听说荣城有什么供销社啊？
程随安看出了司机的疑惑，大手一挥。
“先去城南，然后让老爷子指挥着开就是，走错了绕一圈就行！”
司机愣住了，还有这种客人啊！
见过蛮横无理，给个莫名其妙去不了的地址，一问三不知，找地方绕了一点点路就不满意的。
也见过上了车要免费的水喝，不给就大喊大叫踢椅子的。
就是没见过主动让他绕圈的客人。
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穿制服的，绝大概率不会赖账。
这是出租车之神看他辛苦，派来救赎他的天使？
他一定拿出在多年前驾校时认真的态度好好开，保证不让老大爷晕车！
一个小时后。
“不是这里……我记得那里有一棵老树的。”
老大爷坐在车上，有些局促地说着。
司机看着一直没停过的计费表，嘴都快要裂开了。
但他也给那位同志点赞，太有耐心了，换成他早就红温高血压犯了。
程随安淡然坐在车上，伸手指挥。
“车头左移半米，让老爷子好好看看是不是那棵树。”
他的嘴也要笑歪了。
司机的计费表在转，难道他的上班时间没在转吗？
而且自己这是在帮助老大爷，是工作，工作的钱怎么能让他自己出呢？
那不是寒了那么多执法者的心。
坐车里吹着空调玩玩手机也香得不得了。
老大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不好意思了小孩子，太久没回这里，实在记不得了。”
“没事，记不得咱们慢慢回忆，大爷您别操心上火就是。”
“好孩子，好孩子。”
又是半小时后。
车停了下来，不是找到地方，而是堵车了。
“道路信息，前方八百米处一辆黑色轿车抛锚，请避开此路段。”
每次听到这种通报，如果及时绕开路段了还好。
如果没绕开被堵住才听到，那就有一点嘲讽之感了。
司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程随安一眼，堵车太久顾客也要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