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问题,足够县令焦头烂额地忙上好几天了。
路上,柳氏越想越焦心。
“原以为离开京城,离开高门大户的那些弯弯绕绕,时宁和二爷就能过上几天清闲日子。谁料,一个乡野女子,都能欺负到他们头上去,真是气死我了!”
楚砚安慰她道:“县令也说了,好在二爷和时宁反应够快,都没吃亏。”
柳氏眼睛一瞪:“若下次遇到道行更高的呢?二爷现在身处低势,时宁又单纯善良,你让他们怎么办?”
楚砚眸色暗了暗,沉默不语。
柳氏瞧着他,叹了口气:“你让县令往上面报,是什么意思?”
楚砚闭上眼睛,“母亲别问了。”
他也不知道此举对不对。
他就是想让圣上和京城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知道,曾为大周朝流血牺牲的功臣,沦落于此,被人轻视,折辱……这不仅仅是对傅问舟的侮辱,更是整个大周朝之耻!
他们若还有良知,就该还予傅问舟该得的功勋。
而不是忌惮,恶意揣测,甚至是落井下石。
楚砚是真的动了怒,胸腔里燃着的那把火,不仅仅是替傅问舟不值,更是因为温时宁。
她何其无辜。
为了给温时宁一个惊喜,楚砚没让人前来通报。
只一辆简朴的马车,和柳氏一起悄然进了清溪村。
已近黄昏,村民们劳作了一天,纷纷归家。
三俩结群,闲谈间,句句不离二夫人。
“今晨我家狗蛋儿突然高热不退,可吓死我了,幸好碰到二夫人晨起巡视我们这一片药材地。就给扎了三针,狗蛋儿便嚷嚷着要拉稀,之后就活蹦乱跳了,你们说神不神奇。”
“前几日二夫人听说我媳妇儿怀不上孩子,还说要帮我们配药呢……幸好那天杀的卫芳没有得逞,不然我头一个饶不了她!”
“可不咋的,咱清溪村好不容易来了个活菩萨,不但带我们发家致富,还替我们免费看诊。以后哪个狗娘养的再敢对二夫人不敬,就滚出清溪村去!”
“对对对!二夫人就是我们的活菩萨,我们敬着还来不及,绝不允许再有人冲撞了二夫人。”
“可二夫人啥都不缺,咱们怎么孝敬才好呀!”
“听说二爷最近要开始做什么训练,可苦了,得好好补补身子才行。我打算回头把家里的鸡拎几只去。”
“对对对,二夫人眼里心里都是二爷,只要二爷好,她就好,她好了,咱们所有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