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老夫行医几十载,京城之中,也是小有名声,岂容你等……”
然而,领头的青年男子面色冷峻,当即截断了他的话语:“我家主人说了,这是命令,不是商量,望您老好自为之。”
“你家主人是谁啊?永安侯府?就算是侯府也要以理服人……”
男子再次冷冷地打断他:“不是侯府,是宫里。”
老郎中吓得当场跪倒,唇齿紧闭,再多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同安医馆悄无声息地换了主,这一切自然都是沈砚的安排。
最近,他不方便出宫走动,只能等顾清欢进宫的事敲定了,他方能腾出双手去料理永安侯府了。
皇后慕容佩对顾清欢这个备选,一直心存不满。
她今日刚看过她的小像,顾清欢的长相实在太过艳丽出挑。
宫中多一个美人,自己便会少一分恩宠。
她何苦为别人做嫁衣?
沈砚一进来,慕容佩便是一声冷笑,她轻挥衣袖,将顾清欢的小像扔到桌上,略带讥诮地质问道:“沈砚,你可真会挑人啊。”
沈砚神色淡然无波,语气不卑不亢:娘娘为陛下甄选佳丽,非最佳者,何以入得皇上的眼呢?”
慕容佩眸中暗涌,对沈砚那副不以为意的神态恨得牙痒:“你这是在给皇上选妃吗?本宫看你是在给你自己选新主子吧?”
沈砚缓缓言道:“娘娘,顾清欢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论样貌,论家世,论才情,她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娘娘若能将此女子送入宫中,伴于陛下身侧,定能令陛下心花怒放,龙颜大悦。”
慕容佩直截了当:“顾家给了你什么好处?本宫既然要做这个顺水人情,也要知道个清清楚楚。”
沈砚摇头一笑:“娘娘言重了,奴才未曾收过顾家丝毫恩惠。奴才是为了娘娘思量才选中了顾清欢。只有她才能和宁嫔娘娘平分秋色,一争高下。”
慕容佩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点头。
“本宫姑且信你一回,若此事稍有差池,你便以项上人头来偿。”
“只要娘娘点头,奴才就好办事了。”
“区区一个顾清欢就够了吗?”
“娘娘放心,有她一个足矣。”
沈砚心中早有盘算,他要为顾清欢好好铺垫一场大戏,不仅要让皇上对她过目难忘,更要一见倾心。
慕容佩看着他信誓旦旦的眼神,不屑轻笑:“小心点儿,别办砸了。”
“是。”
沈砚轻施一礼,躬身退下。
慕容佩见他走了,立马吩咐宫女香梅将顾清欢的小像给烧了。
香梅心疼主子,忍不住劝说道:“娘娘,这个沈砚越来越嚣张了,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狗奴才而已。”
慕容佩闭目叹息:“是啊,明明只是个狗奴才,本宫还要受他的气……”
香梅轻哼一声:“奴婢看他能嚣张多久?一个阉人,还能翻天不成!”
慕容佩微微沉吟:“弄死他不难,难的是他手里那些信!”
“娘娘别急,一定能找回来的。您不是已经派了最厉害的探子去查吗?早晚能抓到他的把柄!”
慕容佩轻抚着袖边,眉间难掩忧虑之色:“本宫费尽心力去摸他的底,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这个沈砚好像没有过去也没有家人,根本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