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儿,是我不好,这十多日也未让行简给你递消息,害你担心了。”他的情绪稳定了些,开口说道。
“没事的阿稷,反正你早晚都会回来,递不递消息都没关系,我始终都会在这里等你的。”我冲他甜甜一笑,真希望能抚平他心中的愁绪。
“媛儿,这些让人烦忧的事,我本不想让你知道的,可不知为何,脚下却一刻不停的来到了这里。其实,这实在也算不得是什么秘闻了。父王薨逝后,母后为安边境和平,与义渠王互定情意,甚至还生下了两个孩子。”
我听到阿稷的话,不禁想到曾经历史课上,老师确实讲过这一段儿,只是以前并不在意,没有仔细听,现下却与我关联了起来。
是呀,阿稷心中怎会不难受呢?谁能在自己快成年时,接受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呢?而且这两个弟弟的父亲,还是屡次骚扰自己国家边防的罪魁祸首。
我不禁握紧了阿稷的手,默默的倾听起他的心事。
“我朝风俗开化,夫亡后,女子是可以再嫁的。可是母后,她贵为一国之后,她的夫君,是大秦的君王,她怎么可以生下敌人的孩子!她究竟置父王的颜面于何地!”阿稷愤怒的、连声音中都带了一丝颤抖。
“从前那两个孩子养在义渠,相隔甚远且我终究是晚辈,只好相安无事的、连带着群臣也装聋作哑,可这次祭祀,义渠王竟公然带那两个孩子来了骊山,母后竟也未苛责!这让我如何容得下!”
“他们有何面目,站在我大秦的王陵前!”
“阿稷,你先冷静!”眼见阿稷情绪失控,我忙劝慰到:“太后这样做,或许是因为她有别的什么想法,你现在还不能与太后争执离心,这样反倒遂了义渠王的意了。”
“媛儿,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心中实在气愤。母后她不但不在乎父王的颜面,甚至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她的心,或许早就被义渠王、和他的两个儿子填满了。”
“别这样想阿稷,你同样是太后所生,她怎会不在乎你呢,只是你一人先行回了宫中,撇下宗室王亲在骊山,更为那义渠王留下话柄了。”
我的阿稷终究还是年少了,不知道此时,谁若是先按捺不住,谁就被动了。他当下要做的,是蛰伏,是顺应,是充盈自身,再一击即中,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可这些话,我不能明晃晃的宣之于口,即便我心中为他殚精竭虑,也不能做、挑起他与太后争端的那根刺。
否则,都不用太后出手,魏冉就一定会先弄死我,唯有暗戳戳的提醒才稳妥,想到这儿,一个名字、突然如炸雷般在我脑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