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受够了。
我要掌权、我要拿回我应有的一切、我要我的光亮、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但当我谋划着要拿回我应有的一切时,那道曾经温暖过我的光亮,却忽然不再属于我了。
她告诉我、她爱上了我的舅父。呵…多么可笑啊,这世上唯一爱我之人、竟爱上了我的舅父!
那一刻,无穷的羞辱和恨意,将我残存的理智尽数覆灭。
那就不死不休吧。我想,大概没有什么能比失去她更加痛苦的了。
舅父又如何,他既能不顾伦理纲常地抢走自己甥侄的女人,我便也能不顾伦理纲常地夺走他的妻!
我隐忍着、蛰伏着,在无数个寂寞的深夜里苦熬着,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再度迎回我的光亮。
然而这场等待太漫长了,漫长到我终于迎回她时,她已与我形同陌路。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神,那是我从没见过的冰冷。
无妨的,我日日这样安慰着自己,只要时日长了,她总能记起我们曾经的欢愉,她总会爱我的。
她从前能爱我,今后便也能爱我。
可她那么温暖、那么明媚,我如何能不去贪婪呢。那晚除夕夜宴,楚国而来的无耻之徒们往酒水中掺了药,我借着酒劲与药效冲进了她的偏殿,却得知了一个让人恼羞成怒的消息,她竟有了身孕!
她有了身孕,我成了笑料。若不是恐会伤及到她身子,那个孽种早该被扼杀的。
终是不忍见她悲痛,我由着那个孽种出生,由着那个孽种存活,后来在她的哀求之下,又由着那个孽种逃出生天。
许是怜悯吧。接下来的那段时光,她难得地日日都对我展露着笑颜,恍惚中,我们好似真的回到了过去。
可孰不知,那竟是我这一生中,最后的欢愉。
梦碎了。她惩罚了我的欺骗,为了白起,她选择离我而去。
我们一共分别了三次。
第一次她还在王宫之中,那日宴请完赵国来使回到中庆殿时,她已不见了踪影。我癫狂地找完宫中所有角落,跪在母后殿前三日三夜也没能换回她的归来。
她没有同我作别。
第二次她已嫁作人妇,成为了我的舅母。我以外戚越权的罪名将舅父拉下了马,不顾朝臣宗亲的非议把她囚禁在中庆殿。可还未来得及对她细数种种思念时,她再次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