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而决定起义之后,在这一段时间里,徐鸿儒的精神状态变非常的不好。或许是临近六月,外面的骄阳似火,使得人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烦躁,亦或是大事前的紧张,最近一段时间每到夜晚徐鸿儒总是久久难以入睡,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淤堵在胸口中,也正是这样使得他常常感到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缺点什么。
并且随着举事日期越来越近,徐鸿儒的这种感受也是越来越强烈,甚至在这几天里他更是有好几次,在睡梦之中梦到了白莲教前任教主王森,尤其是那次王森在菜市口被斩首的画面,自己被官兵追捕的画面场场,那鲜血淋淋的人头在刽子手的刀下,从高台之上滚下,王森那睁着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自己,更总是在夜里将徐鸿儒吓醒。
也正因如此这几日徐鸿儒这一偏僻的小庄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也是多了起来,不仅仅有着名郎中,还有白莲教的一批骨干也全都借助这个时机换装混了过来。
此刻徐鸿儒正浑浑噩噩的坐在床榻之上,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正放着一碗刚刚煎好正冒着热气的中药汤。
“这几日,我老是梦到老教主,总是感觉要发生什么,沈护法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坐床榻之上的徐鸿儒一边说,一边端起旁边的中药一口饮尽。
刚刚放凉没几分钟,此刻这中药正是温热,一杯下肚方才使得一直紧张兮兮的徐鸿儒舒缓了一下神经。
“教主,最近明廷搞了一个什么所谓以工代赈,不少的青壮年劳力都被吸引走了,咱们信徒中可战之兵,一下子少了万余人呢?”
徐鸿儒对面站着的便是徐鸿儒的几名心腹,分别是他的弟弟和白莲教的几位护法。
“哦?明廷搞了这个什么以工代赈是什么。”
“大哥 这个所谓以工代赈,就是明廷把青壮年劳力召走,给他们钱让他们干活,先前的大震不是导致黄河决口了吗,现在不少的劳力都在济南府修筑黄河呢?”
站在下面的徐鸿儒的弟弟,在听到自己哥哥这样一问后,也是赶快对自己哥哥解释道。
“可恶,莫不是明廷发现了什么?劳工被集走,对咱们来说可是重要的打击,劳工都在济南,可那赵彦又岂是沽名钓誉之辈,二十年前就是他坏了咱们的大事,现在他又来这一套,这一招釜底抽薪这一下咱们起事可是少了不少兵丁啊!而且济南重地,又重兵把守,咱们现在也是难以突袭济南城啊。”
徐鸿儒紧张的对这下面的一众人回应道
“大哥明廷应该不是发现了咱们什么,小弟感觉是您多虑了,以工代赈应该纯粹是因为明廷没什么银子了,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即救济了灾民,又修筑了黄河。您相信朝堂之中那群所谓的大人们,是什么货色,几百万两的修筑费用能有几两真真正正能落在地方上,而且照大明官员这样一整,咱们到是可以直接集合一批受苦的劳工进行反抗,省了咱们不少力气。”
“对教主,郓城这狗县令可并没有说什么,他收了咱们这么多银子,要是咱们出事了,他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