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杨涟端起满满一杯酒再次一口喝了下去。
“国公爷,咱有一件事可得求您,及南京城各位兄台帮帮忙啦。”
杨涟此话一出,魏国公脸色先是微微一变,不过又快速的变回来微笑的状态,放下手中的酒杯,握着杨涟的手说道
“老兄,你有什么事还不能直接说嘛?咱们哪跟哪啊!您杨大人的事不就是这群学弟学长的事情吗?但请直说,咱们一定想办法给你搞定。”
“嗯好,既然魏国公老人家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只好实话实说,小弟这次前来南京,想必诸位大人也早有耳闻,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了,我也不瞒着大家,皇帝派往这次来就是为了江南所拖欠赋税的问题。眼下山东地龙翻身,黄河决口,辽东,西南战火纷纷,国库日渐稀薄,多少事都是皇上用自己内帑支撑的,但这样也不是事,税收一日不解决,皇上恐怕就一天也不会放心咱们这里。”
“老兄你生于斯 长干斯,这江南你也知道,现在下面百姓有地吗?税收确实是收了,可江南的产业可都是在咱们自己手里,咱们总不能自己收自己钱吧,而且从自己手里掏银子出去,那滋味实在是……更何况这里面可还有很多上不上台面的事情啊!一旦让皇上察党觉到什么怕是,咱们这南方更加不太平了啊!”
下面一个官吏在捕捉到魏国公脸色的变化后,跟着杨涟的话说道
“行了,大明朝的天下可是咱们大家的,不仅仅是皇上的!咱们江南士绅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一点点家财算什么,钱外面多着了,挣不完。”
居首而坐的魏国公徐弘基在听到下面的官员这一番话,也是瞪了那人一下,然后说道。
“对对,魏国公说的是,诸位兄弟,要不要怪咱兄弟说话直接,咱们仔细想想,这笔钱不交行吗?旁边湖广,川贵可是有皇帝的几万大军,一旦是真的把皇帝逼急眼,就是撤换南京所有军队,在强行征收咱们又怎么反抗,再说下面福建的那个南居益,京城里的那个毕自严,还有代王几个人可早早地把赋税,甚至是商税给准备好了,难道就咱们南直隶受灾?”
“对,杨大人说的是,现在朝堂危机,局面不是咱们所能掌控的,推一天,拖一天可这笔钱该交还得交,本国公认为现在必须要了交,而且还得保质保量的交。况且杨涟老弟亲自来咱们南京了,咱们不得给杨大人点面子?这样我魏国公府率先交五千两。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醉醺醺的杨涟一听魏国公这话,瞬间清醒了,他瞬间就明白了徐弘基这个老东西话中的意思,五千两,这恐怕比他欠的要少很多了,亦或者来说他徐弘基打发要饭的呢。不过有一就有二,在徐弘基的带领下,下面的所有官员迅速完成了认定自己所要缴纳的金额。
“我赵之龙,四千两”
……上到勋贵,下到地方官吏短短三天时间所认购的杂税便全都交了上来,南京六部,加上勋贵经过初步核算交给了杨涟一百三十万两银子。这一百三十万两银子无论是对南京官吏还是杨涟都明白这就是保命钱,想要全部追回可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真的是朱由校派军队来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