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十二年前锁山河之约作废。”萧羽伸手一指楼下观望的无心,淡淡说道:“以后无论他去哪里,都不许任何人干涉。”
百里东君听了萧羽的话,却并未在意他冷淡的语气。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狂傲不羁的笑容,说道:
“阁下应当知道锁山河之约是我定下的,结果你现在当着我的面,说要作废我亲手定下的约定,这岂不是太不把我百里东君放在眼里了吗?”
“再者说,”百里东君继续说道:“你凭什么认为,仅凭你一句话,就能让我百里东君推翻自己曾经的誓言?锁山河之约,关乎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更是对整个江湖的一个承诺。”
萧羽面色平静如水,毫无波澜::“无妨,无论何人对此持有异议,大可让他们直接来找我。但如果是你有异议的话……”
萧羽的目光终于落在百里东君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嘲讽:“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
“你口口声声说叶鼎之是你最好的兄弟,可如今呢?叶鼎之死了,只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遗孤,你却还要执意将他推向与叶鼎之有着深仇大恨的天外天,这是何等的讽刺!”
没想到萧羽会突然提起此事,百里东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既然阁下对过往的事情有所了解,那么也就该明白,对于那个孩子而言,回到天外天,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萧羽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天外天都没有资格强制无心去天外天,你又有什么资格替无心做决定?”
说着,他直视着百里东君,言辞愈发尖锐:“如果当初你能干脆利落的带领江湖人,铲除那些入侵北离的魔教中人,如今北离又岂会将怒气发泄到一个孩子身上?”
百里东君被说的激起了心中怒气,咬牙说道:“阁下到底想说什么?”
萧羽的声音骤然提高,厉声喝道:“当初魔教入侵的主力就是天外天,而天外天里面的人尽是北阙余孽。你扪心自问,你立下锁山河之约,究竟是为了保护无心的安全,还是为了暗中放走那些北阙余孽?”
此言一出,楼下顿时一片哗然,或惊讶、或怀疑的,将目光聚焦到了百里东君身上。
如今距离魔东征,只是过了十二年而已,在场所有人对那件事都还记忆犹新。
听到萧羽的这番言论,众人不禁回想起当年的局势。
没错!
当初在魔教教主叶鼎之死后,魔教群龙无首,在北离江湖和朝廷的围剿下,已经是强弩之末。
可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百里东君却立下了锁山河之约,留下了叶鼎之的儿子,同时放走了魔教的残余势力。
难道百里东君真的心怀私念?
他所谓的“不忍滥杀无辜”只是借口,而真正的目的是要放走那些北阙余孽?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百里东君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然后开口道:“若我真如你所言,对北阙余孽心存怜悯,那我当初又何必出手阻止叶鼎之?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萧羽的目光如同寒冰,冷冷地刺向百里东君:“很矛盾吗?你当时不是正和那北阙公主玥瑶浓情蜜意,缠绵悱恻吗?甚至还答应她去天外天的廊玥福地,救出闭关十年北阙国主的玥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