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让监察院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有朝一日再将其完整地交到范闲手中,范建为什么就不能明白他的苦心呢?
而且,
陈萍萍微微垂下眼眸,眼中涌动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恨意。
李云睿极有可能也是当年杀害小姐的凶手之一,范闲怎么能娶杀母仇人的女儿为妻呢?
费介猛地一挥手,将手中的信件‘啪’的一下拍到了桌子上,心里也升起些许愤怒。
作为陈萍萍最信任的人之一,费介对陈萍萍的意图多少有些了解,而他本人对此也是抱着支持的态度。
作为范闲的老师,费介曾与范闲相处过一年多的时光,早已将范闲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最初在他看来,无论范闲是接手内库还是监察院,只要他能安然无恙,便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费介也从陈萍萍的种种行为中,逐渐察觉到了当年叶轻眉的死有疑点,也隐约猜到了陈萍萍的真正目的。
费介当然希望范闲能够一辈子无忧无虑、平平安安。
但是他也明白,只要害死叶轻眉的真正凶手一日不死,范闲就一日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陈萍萍的计划固然危险,但是费介知道陈萍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范闲,更加知道在陈萍萍的计划中,范闲绝不会有事。
而现在范闲即将与林婉儿成婚,明显打乱了他们之前的计划。
“内库作为我朝最大的财源之一,不知道又多少人在打内库的注意,若是范闲真的接手了内库,怕是会风波不断,未必会如范建所想的那样做个富家翁,安稳一生。”
说到此处,费介目光转向陈萍萍:“我们是否要提前返回京都,阻止这门婚事?”
陈萍萍搭在毛毯上的双手渐渐收紧,手背鼓起了一道道的青筋,让本就枯瘦如柴的双手显得更加狰狞。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事已至此,即便我们现在就启程回京,怕也来不及改变这门婚事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范闲接手内库的时间,尽快让他完成那个计划。”
说到这里,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李云睿这个女人野心极大,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内库落入他人之手。为了阻止范闲入京,她很可能会派人对他下手,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而就在此时,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门外突然传来消息,称有人动用了监察院东山路的刺客,前往儋州刺杀范闲。
费介一听有人要刺杀范闲,顿时急得跳了起来:“什么?东山路?那不是言若海管辖的四处吗?难道言若海要杀范闲?”
说着,费介上前接过了与消息一并送来的文书,仔细查看后,转身递给陈萍萍,指着上面的签名说:“文书上的确有言若海的签名。”
陈萍萍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缓缓说道:“来得正好。”
费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