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镇回到晋城已经是他离开杨家一年以后,他不知道整个杨家已经面目全非。
安氏整日疑神疑鬼,不敢出门,不复从前的无理,变得异常听话,确切的说,不是听话,是害怕,害怕一个不对付,又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祸从天降。
廖婉宁则相反,半人半鬼,大部分时间躺在自己屋里,怨恨咒骂,丫鬟一个眼神动作,她都觉得看不起她,嘲笑她的丑陋。自从受尽折磨后被送回杨家,她的假想敌开始扩张,甚至整个杨家都跟她作对,哪哪都是敌人,让她整个变得剑拔弩张。加上一身一脸伤疤,丑陋无比,更是心理扭曲。
整个杨家,管事的已经是杨武。受过毒打的杨武脾气越发暴躁,跟廖婉宁的暴戾的怼天怼地不同的是,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他一管家,杨家人是苦不堪言。
二夫人姜氏跟儿子杨允早就学着三房的样子,能躲就躲,不争不抢,倒能安静度日。
廖婉宁就不同,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摔碗打盆是日常,跟杨武骂架更是唾沫横飞,杨武如今可不拿她进耳。
他在外头听说廖家被主子五皇子抄家,如今自家大哥杨镇还是掌管盐务,并不受廖家败落影响,杨武更是嚣张。
杨镇风尘仆仆,还未进门,就听到院里鸡飞狗跳。
“杨武,你敢克扣我屋里用度月银?你大哥每个月都汇回来银票,少你银钱了么?什么敢扣我的?”是廖婉宁略带嘶哑的声音。
“大哥汇银票是给全家的,不单你一个,你用的东西样样精贵,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需要用的着这些好东西?再说了,你这副鬼样子,全镀了金都挡不住那一身丑陋,何必浪费?”杨武语气不屑。
廖婉宁最怕别人揭她的短,杨武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气急败坏:“我再丑,也是你嫂子,长嫂如母,别人家敬重还来不及,你敢这样磋磨我?也就杨家出你这样没家教的东西,吃喝嫖赌样样沾边,杨家迟早被你给败了。不行,我得想办法给你大哥寄信去……”
“寄信?你以为你还能踏出杨家半步?别忘了,府衙的官差盯着呢。他们肯把你放回来,不过是想看你生不如死。敢打若央郡主跟皇后的主意,你这条命,早就不是你自己的了!还长嫂如母?也不看看自己给这个家带来什么灾祸!娘都快被你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