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急着帮她抹药,而是指腹落在那串菩提的佛头上,如玉的长指捏着地转了转,散漫问道:“怎么带上了这个?”
元知酌矮了矮身子,凑近他,闻到了玉罐里淡淡的草药香,还有他沐浴后减淡了些的迦南香,她隔着薄薄的寝衣触在他身上。
距离似乎让他冷感去了些,轻薄的檀香木像是晒过春阳又淋了初春的第一场雨般,柔和交杂清冷。
元知酌随着他的动作看到右腕上,他漫不经心的动作让宝珠在她的腕骨上滚动,猜不透他的意思,元知酌也没想瞒他,抿唇如实道:
“今天尤太妃——”
顿了顿又改口,“姨母叫人给我送了碗暖身子的参汤,寿康宫的嬷嬷留下和我闲聊了几句,临走时问我怎么没戴这串菩提,叫我戴上,说是驱邪保平安的,我也不想场面难看,便叫碧瑛找来戴上了。”
迟奚祉拎起她的细腕,扯着那颗佛头便轻而易举地将有些宽大的菩提手串取了下来,他拿在两指间把玩了一下。
精美的菩提,每一个都独具珠光宝气,在明亮的烛灯下,或是玲珑剔透,或是浓郁圆润,材料都是一等一的好,连流苏都顺滑的透着层油亮的光,看得出制作者的良苦用心,怕是费了不少功夫。
迟奚祉轻笑了声,不知其意,他将那串菩提手串扔到不远处的圆桌上,他随意地一抛,珠玉与桌布相撞,发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