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檐下的痴客掉了半边粉嫩的花瓣,经白玉砖上的尘埃一裹,落了风尘。
气流缓缓降沉下来,凝在两个人之间,可元知酌依旧笑得骄矜又妖秾。
她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迟奚祉修长如玉的手压着她的耳珠,将一枚甘棠色的耳玦戴了上去,接着将她的脸往上抬了抬,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他慢词慢句钓着她,“亲哪儿?”
元知酌屈指滑过迟奚祉的侧脸,音质似檐上银铃,像是一只化作人形的狐狸诱哄道:“陛下亲哪儿会消气就亲哪儿。”
迟奚祉眼底的阴郁褪了些,染上了轻佻和风流,他还是未动,单单凝视着面前的这一张俏脸柔颜。
元知酌略微用着那种打量人的狡黠看他,眉眼翕笑,媚气噬人,冷冷清清的眼底,直引得人为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只是一眼,迟奚祉就知道她又在想着怎么算计他了。
耳鬓厮磨的吻游走在颈间,迟奚祉低沉的嗓音略带狎玩,单刀直入问她:“皇后想要些什么?”
元知酌搂住迟奚祉埋下来的头,纤指轻轻抽了几缕他束起的墨发,绕在指尖玩弄,“想要北燕的江山,想要金銮殿里的龙椅,想要你的位置。”
多么大逆不道的话,赤裸的权柄和利剑,真真假假,像是镌刻在心脏里的秘密,即使失忆了,也依旧能够明晃晃在眼底。
迟奚祉低了低头。
元知酌听到他深埋时喉间低喘出的笑,说不出的意味,于是在他开口之前,她突兀地亡羊补牢道:“开玩笑的,我只要陛下永远爱我。”
回应她的只是一声清浅又浪荡的吸吮声,像是华丽的绸缎缠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的爱欲编织起来,将她蚕食殆尽。
他的手捂住她的嘴巴,薄唇折磨在她的身前。
元知酌仰着头,没有反抗,而是往他手里送了送,微张的唇咬在他指侧。
迟奚祉的指缝间溢满了低吟。
千百万次里,元知酌反复试探他的底线,但同样的,她也在一步步地暴露自己与日俱增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