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却问道:“你第一次来找我,除了七哥外,脏老头是不是隐晦的暗示于你,或催眠过你?不然,你为何对我那么信任?那时你并不知道我是中国人。”
紫鸢皱着小眉心,低头紧张的思索着,忽地抬头道:
“确实有这么回事,那是脏老头首次教我催眠术。你是说,他把我交给你,让我俩相依为命?还有,他那次强行掳走我,是在试探你对我的关心程度?”
杨迷糊也想起了这事,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兴奋的说道:
“你说他说过,我很像一个人。你不觉得,我的身材长相很像他吗?俗话说,外甥像舅。他骂小川野不配当人舅舅,加上他又是东北人的饮食习惯,又与老杨头很熟。而老杨头恰好是杨家屯的人……”
杨迷糊愈说愈兴奋,在房间里踱步转圈。
紫鸢冷不丁道:“你是想把好儿托付给他?让他带着好儿远走高飞?但万一弄错了呢?”
惊讶于紫鸢敏捷的反应,杨迷糊停下脚步,“我最担心的就是好儿。你嘛,毕竟有自保之力,我倒放心一些。我得没有后顾之忧啊!”
紫鸢眼中突然噙满泪水,“二哥,好儿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我就怕万一弄错了,好儿又跟了脏老头,岂不肠子都悔青?”
杨迷糊拍拍她的小肩膀,劝慰道:“我只是在找退路,事情还没到那种程度,不用过于揪心。”
紫鸢突兀道:“你是不是要彻底倒向施先生那边?不然,一个小小的坟冢不二,不至于让你如此忧心忡忡!“
这小丫头片子,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啥都知道。
杨迷糊摇摇头,“我还没有完全想好。我这种阴阳人,非驴非马,到哪里都会受人怀疑,所以我得谨慎行事。”
“施先生很信任你,你怕什么?”紫鸢不解道。
杨迷糊苦笑,“施先生信任,只是他一个人,他毕竟不能代表一个组织。这一点,我琢磨了好久。”
紫鸢沉吟半晌,才道:“要不我们保持现状?这不是很好吗?”
杨迷糊惨然一笑,“但我毕竟是中国人,爹娘也是日本人枪杀的,总不能一直为虎作伥吧?我想,在我死后,只要有人替我说一句公道话,就值了。”
紫鸢眼中又涌出泪水,恨恨的道:“谁敢说你坏话,我就杀谁!”
杨迷糊轻轻帮她抹去眼泪,“傻丫头,这种气话狠话,你自己相信吗?我身处这个位置,一定会不干净,你难道不让人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