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自我介绍住在军区大院旁边的一个居民区里,和她爱人都在街道办的印刷厂上班。
两人工资都不高,还要养两个孩子,经济情况不太好。
“钱多钱少我都不在意,只要我男人对我好就行。结果呢,根本指望不上他。”
她显然对她爱人怨气很大,控诉起来滔滔不绝。
先是一通贬低:“个子不高,长得又不咋样,脾气还大得很,整天在家跟老爷似的,扫把倒了都不扶,要我伺候他,真的是连你爱人的脚趾头都比不了。”
接着说起了她的伤心事:“我昨天半夜胃疼得要死要活,他倒只管睡大觉,我实在受不了,叫醒他,他说我肯定是饿了,让我自己弄点吃的,转过头去就打呼噜。早上也是我自己来的医院,他说要在家里照顾孩子打扫卫生,把饭做好等我回去吃,我敢保证,他一样不会做,全等着我回家去做,这样的男人你说拿来干嘛,我都想和他离婚算了。”
“想想就让人寒心啊,这女人结婚,就是第二次投胎,我第一次没投好,第二次又瞎了眼。”她说着叹口气,“同志啊,你找了这么好个人,人长得高高大大不说,还肯这般对你,你真是有福气。不过呢,你是个有狭义心肠的女同志,昨天那么大的雨,让我背邻居来医院,我肯定都不乐意,活该有这么好的男人配你。我自己都要反省一下了,是不是平日好事做少了,才遇到这么个臭男人。”
冯小小听着,想到陆一帆今天的所作所为,不由得细细分析,他到底是把自己当做爱人来对待,还是当做妹妹来疼?
想起他们刚才在注射室外,依靠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这真的是兄长和妹妹吗?
她觉得不像。
会不会陆一帆的心意和她是一样的?
想到这,她有几分骄傲,她其实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都不差劲,陆一帆为她动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么好的男人,她应该争取吧?
正想着,就听一道带笑的女声在房里响起:“冯小小,你病好点了吗?”
冯小小转头一看,是才下夜班的刘若玲笑眯眯地进来了。
她应该回家收拾打扮了一番,换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头发用一根手帕捆在脑后,看着精神不错。
只是眼底一片青黑,明显没有休息好。
冯小小慢慢坐直身体,警惕地看着她。
昨天晚上她指责自己把罗爱莲撞倒在地,这会儿来做什么?
刘若玲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慢悠悠走到输液瓶前,看着瓶里缓缓流动的药液,啧啧叹了两声。
“真可怜,病了都没人看护,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喝口水吃点东西都没人理。”
她的目光在冯小小的脸上床头上扫了一圈,眼里全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看来有人探望过冯小小了,那应该通知了陆一帆,可是陆一帆不在,那是他不愿意来啊。
她果然没有猜错,陆一帆平时那么做,就是做给大家看看而已,现在要让他过来伺候冯小小,他当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