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们被周瑾的气势慑服了,他们都安静下来,一个人走出来,对周瑾道:
“大人,我们无意生事,只是想要来讨个说法!”。
周瑾怒喝道:
“你要来讨个说法?你们一不说要查明真凶,二不说要坐下来协商,满心满口的都是认定了我们是杀了这个老匹夫的元凶,张嘴就是让我们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们真以为剑兰城的军队是泥捏的吗!
全部后退!
说法自然会给你们,只不过是在查明真凶之后,赔偿也自然会给,但一切都要按照剑兰城的赔偿流程。安抚金?一个铜板都没有,想要安抚金?先赔我们安抚金!
你们才来了几天?一次次罢工,泰东镇里,你们袭击军营、抢劫商人、哄抢粮仓,你们安生过一分一秒吗?我们把你们买来,可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外人过!
我们把你们当亲弟,你们呢,拿我们当表哥!”。
一群人被周瑾怒怼得哑口无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竟然无人敢出来反驳。
这时,远处传来徐旷的声音:
“说的好!”。
之间人群的最后方,徐旷迈步向前,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看向流民的眼神无比平静,平静地像是结冰的湖面,毫无波澜,却又让人遍体生寒。
周瑾和诸葛端看到徐旷过来,心里自然松了一口气。
人群不自然地分开两队,让徐旷从中通过。
徐旷的身后,还跟着十二口棺材,工人们将棺材与杨大日的棺材并排摆放,同样的灵堂,徐旷让手下一连布置了十二个,几乎将这条道路占满。
只不过这灵堂所有的朝向都是朝着流民那边的。
徐旷站在这一排灵堂前,喝问道:
“这十三人是一起死的,你们为什么只祭拜杨大日?难不成他杨大日的命就比其他人高一头?”。
有人眉头紧锁,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徐旷却不等这群人反应过来,他只是转过身来,按照剑兰城的礼仪,把每个人都祭拜了一遍。
“今天谁想开口,先过来祭拜了其他十二人再说!”。
此话一出,又是一人越众而出,挨个拜过之后,才站到徐旷的面前。
他刚准备开口,徐旷却直接一个耳光抽在这人的脸上。
“我乃王国亲封子爵,你们见子爵而不拜,是准备造反吗?”。
众人都是愕然,他们当然知道见到子爵要跪拜,但徐旷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件事情。
人群呼啦啦地跪下了。
徐旷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更加苦涩,到头来给予他威严的,竟是他最厌恶的东西。
“果然凡事都有两面性啊,这里终究不是前世。”徐旷这样想着。
“都平身吧!”。
人群呼呼啦啦地起身。
徐旷看着面前这人,问道:
“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徐旷的力道不小,将那人的嘴巴都抽肿了,那人捂着脸,含混不清地对徐旷道:
“还请爵爷先查明真凶。”。
徐旷愕然地看着这人,问道:
“什么真凶?这几人不按规定准时撤退,让爆破时间被迫后移了半个小时,我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你要我追究什么真凶?”。
这人对徐旷道:
“不可能,为何死的偏偏是杨老?这如果是个巧合,那也太巧了。”。
徐旷冷哼一声,道:
“采石场有规定,凡是采石爆破,必定要留下视频证据,这件事情究竟如何,我们一看便知,来人,布置投影幕!”。
投影幕很快就被布置好了,采石场副厂长将录影带交了出来。
影像很快就放到了杨大日等人偷炸药的画面。
徐旷忍不住问道: